格必图对于兔役之战印象深刻,两方军队皆损失惨重,他们利用特殊方法夺了兔役关,占尽了地利,兔役关的位置至关重要,一旦被大晋的占领,陀罗关就难保了。铁面人将此事作为试题,实在是卑鄙,不过说来,他既然问出这个问题,那么他的身份就等同于暴露出来了。
随后,他看向铁面人的目光也变得犀利了起来,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第二试为武,身为灵阙族第一勇士的人,格必图毛遂自荐,愿与铁面人一决生死,“羽君,我知道你惜才,但对方是敌国的将领,你再手下留情,恐会纵虎归山,万一他将陀罗关的地形图交给大晋的皇帝,我们就会处于劣势,若再派兵来攻打我们,我们还怎么保住自己的领地。让我上吧,就算杀不了他,也绝不会让他赢了这场比试!”
早在铁面人给出答案的时候,羽君便料定了格必图会知道铁面人的身份,相比自己,格必图对敌人可没有耐心,向来是能杀则杀,他与格必图不同,在没有与他没有分出胜负前,他不会危及他的性命,所以当格必图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直接拒绝了。
“格必图,你既然知道他是谁,就应该明白我留着他的性命另有用途。”说着,他拍了怕格必图的肩膀,“你的担忧我明白,我可以保证,无论输赢,他都不会活着走出陀罗关。”
作为个人而言,与他一较高下纯属为了满足内心的,但作为一族之主,他可以背负起小人恶名,也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威胁族人安全的隐患。
在离开了尚君堂不多久,璇姬从暗处走了出来,喊住了格必图,“站住!格必图!”
格必图停下脚步,转身对璇姬行了个礼,“璇姬。”
璇姬一双如黑琉璃的眸子盯着他,慢慢走近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父君不屑小人行径,可你我却是同一类人,一样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我相信,为了整个灵阙族,你与我一样希望父君能赢了那个大晋人。”
在听到那一句是同类人时,格必图看着地面的目光慢慢抬起,变得深邃起来,“璇姬若真的只是为了灵阙族考虑吗?难道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若不是为了那个童生,我们怎么会大肆捕杀鲛人?”
璇姬媚眸微眯,“你都知道了什么?”
为了不让童生背负更多的骂名,她对所有人瞒着他的病情,让所有族人都认为是她为了永葆青春而下令捕杀鲛人,为何这个武夫会知道?
铁面人漂亮地赢了第一场比试,回到木坞后,木坞的主人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那脸黑得几乎让花不语认为他们几人马上就要被踢出去。
花不语拦住了准备回屋的铁面人,目光闪着微光,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个人曾经与我说过兔役之战,说她的哥哥是了不起的英雄,虽身负重伤,却瞒过灵阙族的兵神不知鬼不觉烧光了他们的粮草,将他们逼回了自己的领地,后来我也听大晋的百姓提起过此事,但至今无人能知晓当日的详情。”
铁面人被拦住去路,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阵心虚,说道“正巧了,在下就是一名退伍的士兵,恰巧参与了兔役之战,所以对当日的情形有所了解。”
花不语笑了笑没有点破,移开了脚步,主动让出了路,并提醒道“羽君武功不弱,你要小心为上。”
“多谢姑娘提醒。”
铁面人道了一声谢后,与她擦肩而过时,她感觉到了有一阵轻风从面上拂过,同时也掀起了她内心的涟漪。
待铁面人的身影消失后,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住,殊颜瞧她脸色不对,心下一紧,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当真是他?可是他明明——”
花不语做了个手势,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起先我还只是怀疑,因为秦家不可能会有活下来的人,当日就因为他的死,才会引起士兵暴乱攻城,我想,或许,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殊颜蹙起了眉头,秦少卿活着的消息简直出乎他的意料,当日他明明检查过他的尸体,难道有人提前动过他的尸体?是叶非!一定是叶非干的,如果有人能让重伤者假死骗过所有人,那个人只能是叶非!
璇姬阁中,童生躺在竹子编织的躺椅上,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如画中的睡美人,让人不忍心去吵醒,他的呼吸十分轻微,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璇姬吓得脸色一白,忙伏在他的胸口去听他的心跳。
直到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童生的眼神越发温柔,“你放心,我既然将你留在身边,我便会护你一世周全,谁也不能从我的手里夺走你活下去的机会。”
童生的睫毛微动,似有醒来的迹象,就在他睁眼的瞬间,璇姬只觉得整个世界变得璀璨耀眼,眼中灰白的世界也填充了所有的颜色。
“璇姬……”
璇姬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我已经让人给你炖了补汤,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