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连昀飞拉到了无人自处,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萧司锦提到的要求虽不过分,却很难办。
连昀飞见她扭捏了半天,几次想要开口又吞了回去,于是说道“你性子活泼洒脱,有话便直说,我不会生气的。”
花不语不知该从何说起,许久之后才抬头看向他,道“为了得到玭瑴蝉,我答应了萧司锦,帮他办一件事,刚才我去见了他,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连师兄,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人情,所以,我想问你一句,这些年你可放下了二师姐?”
她之所以觉得为难,只因为她知道连师兄的心中一直装着二师姐,她若应了萧司锦的要求,便觉得对不起二师姐。
闻言,连昀飞垂下眸子,沉默不语,答案显然可见。
放下?谈何容易,柯杳二字刻骨铭心,若非身死魂灭,此情不渝,纵使阴阳两相隔尤不忘,他也早已立誓诛灭万千妖魔,还人间清静太平。
花不语看他表情就知道了答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司锦想要的结果她是给不了了。
月朦胧,今晚是一个注定不平的夜晚。
紫藤枯叶凋零,每到此时,萧司锦总是能无缘想起年幼的时光,只是今日再无人为他添衣加暖了。
直至身体感到一丝凉意,他才募地想起身边早已没了她,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可笑可悲,直到失去,他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对自己有多重要。
小厮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方,萧初照紧跟其后,到了萧司锦的院子后,小厮敲了敲门,并喊道“二公子来了,快开门。”
过了会儿,里面才有人开门。
萧初照跨进门,就四处搜索萧司锦的下落,问道“三公子人在哪里?”
下人指了指某个方向,回答道“公子在紫藤园里。”
萧初照将小厮留在原地,独自去找萧司锦,而萧司锦见他来势汹汹,干笑道“二哥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他板着脸,脸色极为难看,“连公子都与我说了,你才是救我的人,他若不说,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说来也气,当听到过程中的凶险时,他仍感后怕,气他冲动行事,他虽恢复了正常,却要付出别人的性命,而他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条人命。
萧司锦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暗叹外人果然不可靠,这才过了几日,便将什么都说了出来,还是那花不语信守承诺。
既然无法否认,他索性问道“那二哥可有怨我将萧倾城变成那个样子?”
萧初照愣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
他难以置信,努力强调道“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要知道她的后半生已经被我毁了,这辈子都像一个疯婆子一样活着。”
“萧家自会养着她。”萧初照随即接话,那个妹妹是毁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由萧家自己养着,至于夫家是不必再找了,并非他无情,而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去责怪任何人,这样的结局已经够好了。
他看了一眼萧司锦,不由叹气道“由你亲自动手,我反而能少些愧疚。”
他知道,这个妹妹能有今日都是她咎由自取,阿锦能忍到今日,实属不易,况且又手下留情,留下她一条性命已经足够了。
萧司锦慢悠悠走向紫藤架,扯下上面的枯叶,睨笑着,“你是不在乎萧倾城,但是那个老不死未必如此,正如当年他极力护着她一样,我的出生在他意料之外,我的生死在他眼里远不及萧倾城带给他的利益。”
萧初照商行去握住了他的手肘,目光中闪过一丝隐忍,“我以为当年他将我推出去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了,在他的心中,更看重你这个儿子。”
萧司锦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的手,眼里充满了悲愤,咬牙切齿地说道“二哥,他若是看重我,便不会对我不管不问,他若是还记得我,便不会从来不看我一眼,在他的心里,我娘只是萧家为了利益而强塞给他的女人,所以就算知道了是萧倾城在胭脂里动了手脚害死了她,他也选择保护萧倾城而对外宣称我娘是病死的,要不是主母待我两兄妹如亲生,我岂会留下她萧倾城的性命?我又怎么会承认他这个帮凶是我父亲?!”
萧初照呼吸一窒,下意识松开了手,当年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刚从外地回来,踏进府门后便听说了濉夫人病逝的消息,母亲将他叫到了内室,告诉了事情的原委,那日母亲交代的话今犹在耳,让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照顾好阿锦两兄妹,说这是他们母子欠他们兄妹的。
自那以后,他便将她们视如自己亲兄妹。
“可你想想,父亲为何将濉夫人抬为平妻?”他自始自终都相信父亲不可能如此绝情,哪怕当年他弃了自己。
“还能为何,家丑不可外扬,他不就是想尽快平息这件事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成功骗了外祖家。”
“比起自己的胡乱猜测,你为何不去问个清楚明白?”
濉夫人的母家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小家族,所以才以妾的身份被抬进府里,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