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手里的瓷瓶重新将交到妇人的手中,道“喝下它,蛊虫自然会一并消亡,喝不喝,随你。”
说完,她不等妇人做选择,拎着江愁眠的后领,将他带出了山洞。
江愁眠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她,却不想面前多了一样东西,顿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立即用双手接住,那是一把弓箭,长度可比他的身高。
他贪恋地摸了几把,目光炯炯地问道“丑女人,这是送给我的吗?”
丑女人?!这小子真是没礼貌,她不于计较,他还趁机叫上瘾了是吗?
她眯起眼睛,作势要拿回弓箭,“你再叫一句丑女人试试,信不信我将东西收回来。”
江愁眠吓得立马将弓箭藏在身后,赔着笑脸,“我不叫就是了,但我该怎么叫你?总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吧,那样多没大没小,阿娘会抽我的。”
她转身从马背上解下另一把弓箭,随口说道“随你!”
江愁眠左思右想,两指摩挲着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正在仔细估量着她的年纪。
“阿姐!”
忽然,背后的传来一道含着少年特有的音色的称呼。
花不语身躯一僵,脑海中闪过槐树下捧书抱读的少年的身影,随后转身就赏给了他一个脑门弹,道“叫什么阿姐,我可只有一个弟弟,你现在还不够资格做我的弟弟,若要唤我阿姐,便先去考个状元回来,指不定我会大发慈悲认下你这个弟弟。”
江愁眠摸了摸被弹了脑门,委屈地嘟着嘴说道“那我该怎么叫你?难不成叫你阿姨,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阿婆都行!”
花不语倒吸一口冷气,提起了他的耳朵,斥道“我有这么老吗?!还阿婆,你怎么不叫我祖宗?”
江愁眠捂着耳朵,直求饶,“祖宗,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花不语被气笑了,松开了手,这机灵鬼还真会顺杆子爬,只能妥协道“你还是叫我丑女人吧。”
反正现在她脸上也不是自己的脸皮,丑就丑吧。
说罢,她从箭囊中的抽出一支箭,架在弓上,对他说道“瞧你也不像个读书的料,要是没个手艺活,日后如何养家糊口,如果能将打来的猎物拿到山下卖,或许这辈子还有发财的机会。”
江愁眠学着她的样子,笨手笨脚地拉动弓弦,可是力道不及她,三番几次受不住弓弦的弹力摔倒,半日的时间闹出了不少笑话。
见自己累得满头大汗没有半点收获,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弓箭摔在了地上,开始发起脾气,“丑女人,你故意来耍我的吧,我还这么小,你拿那么大的弓给我,我怎么可能拉得动!”
她用手量了量江愁眠的身高,随后弯下腰与他平视,“你又不是一辈子都是这么矮小,趁着现在年纪小就练这弓,日后无论遇到什么猎物都可以手到擒来。”
“那可以慢慢来,你要是嫌山路难走,大不了以后换我每日去山下找你。”
她笑道“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闻言,江愁眠皱起了眉头,即便心里清楚她迟早要走,但在亲耳听到后,感觉就不一样了,心里也更为不舒服了。
褚县危机已经解决,所有人收拾好了行囊,整顿一番后启程回京。
褚县的府台被关在囚车中,紧跟在马车之后,百姓们夹道欢送,自然他们欢送的只是朝廷的人,而不是恶贯满盈的府台,所以其中就有人不停地往囚车里砸烂叶子臭鸡蛋之类的。
看了一眼外面的那阵仗,花不语摇了摇头,忍不住叹道“民怨……果然可怕。”
言笙的视线从外面百姓移到她的脸上,笑着接话道“可怕的还不只是民怨。”
“嗯?”花不语疑惑地看着他,对他脸上的迷之笑容很是不解。
忽然,在百姓们丢来的烂菜叶中,夹杂了暗器,可是暗器在接近犯人时,却突然被吸在了囚车的铁栅栏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这一幕惊动了运押的侍卫,也惊住了投射暗器的人。
对此,花不语抽了抽嘴角,难怪他敢有恃无恐地坐在马车里,真腹黑也。
韩卓涛笑道“殿下心思巧妙,早已料到有人毁在途中暗杀犯人,便让臣在囚车上加了磁性极大的铁块。”
言笙显然没有接受他拍的马屁,而是挑了挑眉,不善的眼神随之落在他的身上,道“你不觉得自己很碍眼吗?”
韩卓涛知道他有赶人的意思,无奈之下看向花不语,笑着问道“阁下可介意韩某同乘?”
她瞥了一眼言笙,见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长路漫漫,她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车,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摩擦,有个外人在,他到底会收敛些,而她向来致力于给对方添堵,如今机会送到面前,她何乐而不为。
“这马车宽敞的很,多个人多些热闹,我又怎会介意。”
“呵。”言笙冷笑一声,随后转头看向车外,不再理会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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