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德帝听到七院的禀报,大惊失色,忙掀被下榻,催促道“快!快替朕更衣。”
七院连忙拿来外衣,手忙脚乱地给晋德帝穿好衣服。
晋德帝赶到现场时,只剩下一片狼藉,当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从自己眼前闪过,唯独不见花不语的踪影时,顿时火冒三丈,“霁王妃呢!她人在哪里?!”
秦后顶着压力答道“陛下息怒,偏殿内没有发现任何尸体,霁王妃肯定已经逃出来了。”
晋德帝睨了一眼她,虽没有怒目相对,语气却是冷冰冰,“那她人呢?”
“臣妾已经派人去找了。”
晋德帝沉下脸,长乐宫好端端怎么会起火,而且偏偏烧了偏殿,事故巧合到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场阴谋,若是花不语那个女人死在这里,老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现在只是人失踪了,但大火焚殿的消息很快会传入他耳中,他必定会进宫问他讨要人,到时候交不出人,老四依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看来,这场大火绝非意外,而是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逼迫他与老四决裂,真是好毒!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放的火!”对于这种人,有一杀一,有百诛百,绝不姑息!
在晋德帝怒火中烧时,一抹幽色的身影爬出湖,半个身子趴在地面上,回头望着对面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直到最后微弱火苗湮灭,整个身体才从水中爬出来,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往身体上传递着微微的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只手从月影下伸了过来,冰凉的手指抽出了她脑后湿哒哒的发带。
在发带被抽走的瞬间,花不语立即出手袭击身后的人,但在看清了人后,又停了下来,颇为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言用指尖勾着发带,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够绝的,这场火将里面烧得干干净净,咱们的皇帝陛下怕是要哭死了。”
“你可不要乱冤枉人,这火可不是我放的。”她望着灯火通明的对面,想起了偏殿里那香炉燃得迷烟以及窗外闪过的那道黑影,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既然有人存心要我死,那我便顺水推舟。”
苏言捋起她脑后的头发,放在手心拧干,然后用手中的发带将其全部束起,说道“虽早知你熟谙水性,却没想你的水性比我想象的要好。”
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能游出这么远,也算是她厉害了,旁人怕是早在半途就体力用尽沉尸湖底了。
“你突然失踪,皇帝迟早会怀疑这场火是你的金蝉脱壳之计。”
花不语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反正他暂时也抓不到我,只能干急着,我也得了空,能清净几日。”
她虽然很好奇到底是谁要杀自己,但是要去查总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皇帝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应该比她更急着找出幕后凶手,既然如此,她何不坐享其成?
苏言见她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不知该夸她反应机敏还骂她铤而走险,只能说道“褚县一行恐要月余的时间才能回来,你可要一起去?”
不过,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倒是喜欢的紧。
花不语双手负在身后,脚尖轻轻踮起,将脸蛋向他凑近了几分,近到甚至能他的毛孔看得一清二楚,脸上扬起了玩味的笑意,含笑的眸子烨烨生辉,“折腾了这么久,难得有个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机会,若是想我去,你不如说出一个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苏言伸出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轻笑道“你师兄我要去,这个理由够吗?”
花不语在他的眼前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释然地笑着,“你说错了,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你再也不是我的师兄了,而我已经不再是玄剑宗的弟子,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苏言握住那根在自己眼前左右摇晃的手指,蹙着眉问道“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我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不能再肆意浪费了,所以呢,玄剑宗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前尘往事皆过眼云烟,若真要计较起来只怕会没完没了,所有人都料定她会疯狂报复,可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跟所有人对着干,所以他们说什么,她就不怎么。
听到周围的人流动静越来越大,苏言扣了一顶紫黑纱帽到她的头上,催促道“赶紧换上,别露了马脚。”
“这是……”看着手里的衣物,花不语才发现对方身上穿的竟是宦官的衣服,阴柔的容貌再配上这一身衣服,这透出气质给她一种莫名的合适感,直道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
苏言注意到了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挑了挑眉梢,作势就要动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花不语吓了一跳,接连退了多好步,每一根神经都在戒备着。
苏言收回手,皮笑肉不笑,“我见你不会脱衣,想着助人为乐是件好事,便来给你宽衣解带,怎么?不喜欢?”
“你说呢?!”喜欢个头,哪个女子乐意被占便宜,即便对方长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