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朝臣跪了大半,全都支持秦晖的观点,无形地逼着晋德帝下旨严处花炙,晋德帝冷眸扫过这些臣子,握紧了拳头,眸子染上了怒意。
南伯候经过一番察言观色,见时机已到,立即站出身来,“陛下,臣认为此案交于大理寺再审理,等到证据确凿,犯人认罪才行处置。”
这话缓解了晋德帝的怒意,他冲着南伯候点了点头,认为他所言有理,于是对着众臣说道“花炙已押入天牢,待此案审理清楚,再依罪论处,绝不姑息。”
秦晖侧眸瞪了一眼南伯候,这老匹夫处处与自己作对,气煞他也。
南伯候对他表达出的敌意满不在乎,反正两人早已势同水火,恨不得将彼此除之而后快。
随着花炙被收押入天牢,秦少卿的亲笔书信也被送到了晋德帝的面前,他打开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
花炙通敌叛国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花炙的处理结果。
花府里的下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整日担心受怕,左思右想之下,还是选择了散伙。
天牢中,晋德帝一脸阴霾地站在花炙面前,怒斥道“花炙,你还真是令朕刮目相看,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却背叛朕,背叛了大晋,害死了我大晋无数英勇善战的将士。”
花炙跪在地上,叩首道“臣从未背叛过大晋,请皇上明察。”
晋德帝冷笑一声,“秦少卿已经写信与朕说得清清楚楚,你与那西戎军师称兄道弟,与他里应外合偷袭我军,他身为主帅,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
花炙心一惊,眉头紧蹙,在军营里,秦少卿明着是囚禁他,暗地里是在保护他,他明明也对此事抱有怀疑的态度,怎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再加上那份求和书,难道背后有人故意针对他?
“花炙,你身为大晋的官员,应该很熟悉大晋的律法,通敌叛国,罪当满门抄斩!”晋德帝睨着花炙,“还有四天,若是在四天内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午门斩首便是你花家最后的结局。”
“谢陛下恩典!”花炙俯首谢恩,他还有四天的时间,这已经是陛下对他最后的宽容。
当听到午门斩首的四个字时,谢氏险些晕了过去,心中的恐惧无限蔓延,让她不由掉下了眼泪,“夫君,我们一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地对我们,非让我们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花炙握着谢氏的手,一时凝噎,他被困在牢中,陛下所说的四天时间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留给外面那些想要帮他的人,但是他从不结党营私,在朝中更没有肝胆相照的好友,他们不会冒着这么大风险为他平反冤屈,若说真有一人能指望,便是位高权重的霁王,但霁王心系相国千金,自然是站在秦相一边,绝不会出手相救。想起霁王,他不禁觉得奇怪,按着那孩子的性子,早就拔剑冲进了天牢,可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让他觉得可怕,甚至给了他一种女儿已经不在世的错觉。
回到御书房,晋德帝立马拟旨,交给七院,“七院,传旨下去,将霁王妃押入天牢。”
七院手捧圣旨,刚准备去宣旨时,却碰巧见夜鸠拿着言狄的令牌而来。
夜鸠拿着他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成功面见到了晋德帝,并将他的亲笔书信呈给了晋德帝。
看了一眼信中的内容,晋德帝直接黑下脸,冷声质问夜鸠“你们王爷去哪里了?”
该死的,他竟然瞒着自己偷偷离开京城,难道他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危险吗?既然如此关心花炙的事情,当初何必不顾一切地离开京城。
夜鸠老实地回答“风涧谷。”
“他去哪里做什么?”跑那么远做什么,真是不让人省心。
“王妃病重,急需血灵芝救命,王爷此行是为了求药。”
“朕不是已经给他了吗?”
“王爷从宫里带回的血灵芝是假的。”
晋德帝大骇,当即大怒,“该死的番邦小族,竟敢蔑视我大晋国威,该伐!该伐!”
七院停驻在原地,手中的圣旨不知该不该去宣,霁王不惜千里求药,显然是将霁王妃放在了心上,若是陛下真处置了霁王妃,两兄弟之间的隔阂怕是要更深了。
如七院所想的一样,晋德帝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只能摆了摆手,沉着脸说道“七院,将这道圣旨烧了,朕要再考虑考虑。”
“是。”七院将圣旨放在火烛上,任其燃烧殆尽,他清楚陛下,虽说是要考虑,但心底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愿意放过霁王妃一命,否者也不会让他直接烧了圣旨。
烧除了圣旨后,七院带着晋德帝的意思来到了天牢中,将准备的笔墨纸砚放到了花炙的面前,并说道“圣上仁慈,愿意饶了霁王妃一命,所以花大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若要她活着,那以后世上只有霁王妃,没有什么花府的小姐。”
此话一出,花炙立刻明白了晋德帝的良苦用心,心中满怀感激,“罪臣在此叩谢皇恩。”
七院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