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惊堂木过后,就见县令从案上的两个签筒里,拿了一根红头签出来,掷到了地上,并且大喝了一声“打!”这一声大喝,郑蘋萍倒是听得清清楚楚,连最外层的那些围观群众也都听见了。
红头签一落了地,那些衙役就向囚犯围拢了过去,按倒他的身体。前面两个衙役用杀威棒叉住了那个囚犯的身体,后面的两个衙役就抡起杀威棒往囚犯的屁股、后背打去。
几棒子下去,隔着衣服,血迹都出来了,打得那个囚犯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郑蘋萍还从来没见过可以用刑的堂审。又看那个囚犯那样子的一个胖汉子却被打得满地爬着求饶,真的是太惨了!她实在忍不住就拨开众人冲到了前面,对着堂上的县令说“停!停停!你们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私刑、屈打成招?”
那个县令看到没有抬头看郑蘋萍一眼,就对左右的衙役吩咐,“刁民扰乱公堂,还不赶紧赶一边儿去?”
立刻就有两个衙役拿着手中的水火棍过来,把郑蘋萍往外面轰。郑蘋萍被赶到了后面的人堆里。但是衙役一走开,郑蘋萍就又悄悄地挤了过去。
那一顿打过后,堂上那个县令把手中的惊堂木又一拍“好你个屠三!大堂之上你竟然还敢扯谎?还不快把你如何杀害的李大朋,又是如何将尸体绑了石块,沉入江底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交代清楚?还可以免受这皮肉之苦!”
那个屠三,已经是被打得满身血迹,半跪半趴在了堂上,口中不断呻吟,但是却还是只管叫嚷道“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县令一听那个屠三这样说,很是生气“大胆刁民!事到如今,却还想着负隅顽抗!本县令已经跟你说过,早早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才能免受这皮肉之苦!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说着,县令就又从签筒里拿了一根红头签,掷到了地上。
这一顿打过后,那屠三已经几乎是被打得口中就只剩下了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县令又问他“本官再问你,你这次招还是不招?”
那个屠三口中吐着血沫子,手脚一直抖个不停,气息奄奄地说“别打啦!大人!别再打啦!小人招啦!小人全都招啦!那个李大朋是小人杀的!”
县令一听,心想终于是拿下了这块顽石了!高兴得立马就让师爷,拿了纸笔给屠三画押。
那屠三留了满脸的鼻涕和泪,用着颤巍巍的手,刚要画押。
站在旁边的郑蘋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再次从人堆里冲了出来“大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断案?又如此草率地就要这犯人签字画押?”
那个县令看了郑蘋萍一眼,把手中的惊堂木在桌上一拍“大胆刁民,你究竟是何方人氏?竟然敢三番两次地来扰乱公堂!来人呐!给本官把那个刁民押上堂来!”
两个衙役走到郑蘋萍的身边,不由分说地就把她拖到了堂上去。
县令又把手中的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看见本官还不下跪?”
郑蘋萍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的!真的挺操蛋的!许多人都是动不动就要人家跪你、拜你。你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菩萨啦?也不问一问,你真的担得起别人的跪拜嘛?也不怕折了寿!
县令看见郑蘋萍似乎不大搭理自己,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于是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就对左右吩咐“把这个刁民给本官拿下!先打个二十大板!”说着县令就要去拿那个红头签。
衙役立刻就冲着郑蘋萍包围了上来,硬是按住了郑蘋萍的肩膀要把她怼到地上去。
郑蘋萍一看那县令的红头签都已经拿在手上了,就怕他把它掷到了地上,于是立刻大喊“慢着!慢着!我是……”
县令又说“你是谁呀?本官管你是谁?都给我先打了再说!”
郑蘋萍一着急就脱口大喊“本王是泰安郡王!朱佑樬!”
那县令听见郑蘋萍这一喊,心中着实是吓了一跳,于是又麻着胆子喊了一声“大胆刁民!你可知胆敢冒充皇亲国戚可是重罪!死罪!”
郑蘋萍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就只能是硬着头皮接着装大尾巴狼“我本就是泰安郡王,何来冒充一说?你若是不信,就且放开本王,本王自有凭证!”
那县令心里已经有些虚了,就马上让那些衙役放开了郑蘋萍。郑蘋萍一看当下的形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就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从泰安郡王那里剥削来的那块玉佩拿了出来,直接拿到了县令的眼前,“你看!你倒是看仔细了!这块玉佩是是否是皇家之物?可曾有假?”
那个县令把那块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后就吓得一哆嗦,就噗通跪到了地上“下官参见泰安郡王!郡王千岁!”
郑蘋萍心里其实却是虚得两腿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