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你看老师把我打的……”
云达在外人眼中甚是高冷,在熟悉的人面前也有少年心性,例如他毫不遮掩地表露颜控属性,时时刻刻在意自己的脸蛋与仪表。打架也讲体面,招式要最飘逸俊秀的,同时五官要维持最佳状态,不能狰狞扭曲,优雅从容之间将敌人全部折服,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云策打了他的脸,他自然要告状。
“我已经让人备好伤药,你去敷一敷。”
云达道:“还是师娘会疼人。”
云策越听越不爽。
一脚踹他屁股上,将人踹出门。
北啾道:“你悠着点,别踹习惯了。”
要是哪天云达恢复记忆了,云策也顺脚来这么一下,她都能预见那时的天崩地裂了。
“我都怀疑他能不能恢复记忆。”
跟他认识的云达相差十万八千里。
北啾:“万一呢?”
“那时他也打不过我。”
要打过云策就要重新修炼到二十等彻侯。
距离那一天还早着呢。
“……你这是有恃无恐了。”
“也不看看是谁将我逼成这样的?”
云策能有今天,全都是这个熊孩子作的。
北啾忍俊不禁:“兴许你小时候也是人见人发愁、鬼见鬼糟心,只是你不记得了。”
云策回想:“那必是不能的。”
记忆中老师没怎么说他如何让人操心。
“元谋,过来帮个忙。”
“来了。”
云达顶着个猪脑袋回了院子。
“斯哈——明天能不能消肿?”
不能消肿他见不了人啊。
云达一边忍着痛一边挤眉弄眼照镜子。
哪怕脸受伤,日常护肤也必不可少,他还从衣柜挑明日要穿的衣裳,搭配的配饰,每一处都透着小心思。刚搭配好搁在床头,便听到房梁传来一声噗嗤,云达这才惊觉有人。
“谁?滚下来!”
当来人现身,云达惊愕:“是人是鬼?”
脖子以下穿着正常人的衣裳,脖子以上居然是一颗骷髅头,眼眶中跳动着两簇火焰。
魏城一言难尽看着浑身戒备的云达。
明明已经没了活人的眼睛,可云达依旧能从那两簇火焰品味出几分感慨惆怅。魏城上前撩起衣摆,堂而皇之坐下:“老夫来见你。”
“见我?”
“从一个友人口中听说你。”
这个友人自然就是公羊永业了。
他跟公羊永业关系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俩都是宝爸,两家时常书信交流育儿心得。公羊永业前阵子给他写信,那幸灾乐祸的情绪都能从纸面涌出来:【你猜我看到谁?】
【谁?】
【有可能是你熟人。】
【熟人?谁?哪个老不死?】
恰好魏城顺道就过来看了一眼。
万万没想到,这个熟人还真是老熟人。
云达,那个每次出场都在装逼的装逼犯,那个每次都冻得魏城关节咔咔作响的老登。
天杀的——
孟婆汤被吃了多少回扣,质量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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