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们?”
负责人:“……”
目前的问题不是怕不怕旁人,而是他们根本不占理啊。只是他素来知晓这位祖宗的坏脾气,一味跟他抬杠或者谆谆教导是没有用的,要学会示弱卖惨装可怜。负责人对此非常有经验,他凑近青年武者耳畔低语了几句,青年武者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选择退让。
“是我有错在先,日后自会登门道歉。”他不太爽快地敷衍抱拳,扭脸走人,负责人只能冲祈善几人讪笑赔罪,急忙跟上祖宗。
围观群众见状也陆续散开。
喻海推着轮椅上前:“那人说了什么?怎就让这个吃了炮仗一样的家伙知难而退?”
祈善:“我又不是顾望潮,我怎知道?”
那个负责人不是普通人,用的是类似【传音入密】的法门。除非外人刻意去窃听,否则很难知晓。祈善先是询问祈妙有无被惊吓到,尔后才蹲身与谭曲平视:“你回来了。”
谭曲笑弯了眉眼:“嗯。”
简单一字便能让祈善长舒一口气。
他找了借口暂时离开。
喻海觉得这个借口有些生硬。
打趣:“别不是跑一边感动痛哭了吧?”
“元良一向多愁善感。”
谭曲就没直接戳穿,归龙就更没眼色了。
喻海:“……你瞎还是我瞎?”
多愁善感这个词能用在恶谋身上吗?
待祈善回来,喻海特地观察他的眼睛有无异样,惹来祈善一记眼刀警告。喻海没趣地收回视线,将话题转回方才的青年武者身上:“刚才那个青年,是云达的转世之身吧?”
祈善道:“这不是很明显?”
“老天爷嫌如今的太平日子太无聊了?”
喻海嘴角抽了抽,心中却泛起同情。
云达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
从刚才短暂接触来看,云达转世这位的脾气也不怎么好。以青年武者表现出来的武道天赋,再度登顶应该只是时间问题。短则二三十年,长则四五十年,又会是二十等彻侯。
届时跟谷子义一样恢复宿世记忆——
那真是有热闹看了。
这种浑身都是反骨的疯癫老头不好对付,不如趁着对方还未成长起来,找机会做了!
喻海的心,大大的黑。
祈善对喻海天真想法报以嘲讽:“你说要杀他?你问过云元谋跟鲜于子固几个了?”
“云达那俩弟子还护着他?”
“云达的弟子估计都会护着,这个老东西做人稀里糊涂的,但教孩子倒是非常有一套。前世就是有天大的仇,也随着人死债消了,哪有追着人转世继续杀的?人家只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康国子民,康国律法便是他最大的靠山,想要杀也得看看律法支持不支持。”
云达老登对门下弟子是真的没话说。
即便当年的云策被老登亲手废掉了根基,但也通过【醍醐灌顶】获得云达毕生修为,其他遗产也都给了出去。云策跟鲜于坚将遗产合理划分,尽量让它能庇护到师门每个人。
世上大多数父母做不到云达这般豁达无私,世上大多数手足至亲也没云策二人重情。
云达做人做丈夫或许是失败的。
其他方面大赢特赢。
喻海:“……那真是可惜了。”
说着又生出几分期待。
期待什么呢?
“真期待老东西恢复记忆的那天。”
不知老登会继续秉持他的固执想法呢,还是被转世之身十几二十年的经历扭转三观。
谭曲不知云达是谁。
听元良跟归龙的对话,竟是个大人物?
祈妙也投来好奇的眼神,她知道云达这么一号人,但对方具体经历背景就不太清楚。
面对两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祈善轻笑着将女儿药箱背起:“那些啊,回家说。”
喻海也想听听他不知道的。
认命推着谭曲的轮椅跟上父女二人。
路上,隐约能听到喻海跟祈善琐碎对话:“元良,你账面上的文运应该没用完吧?”
祈善抖了抖鸡皮疙瘩。
其他人喊他的字,他都很正常,唯独喻海这么喊他,他觉得肠胃泛恶心:“干嘛?”
“借点我呗。”
祈善不习惯喻海示好:“要文运作甚?”
“唉,说来一言难尽——”
喻海求医问药多年,隐疾始终不见好,他是不能指望自己有一天能让女子怀孕了,看看积极备孕三胎的公羊老东西,喻海只能含泪接受“自己生一个”这样颠覆三观的办法。
只是——
孕育生命是女子与生俱来的本能,却是男子生来就不具备资格的奢望。想要圆梦,想要延续自身血脉,便只能通过非常手段,而背后的代价也高昂得惊人。喻海早些年还能端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