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澜“……”被冷水滋醒的人,好像是她。
她的默认不解释,让张玉面上一凉,不住地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
顾思澜“我和他没有发生什么,你别自己脑补太多。”
“都登堂入室了,还叫没什么。蓝院长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也没见你让人住宿的啊……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脸皮厚才追的到女孩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思澜找了一个借口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汤米把衣服送来了。
皮先生没有多留,换好了,就和汤米离开了。
顾思澜看着从洗衣机里取出来的,属于他的衣物,愣了一下,飞快地拨通了……汤米的电话号码。
汤米很快接起“顾医生,你等等,我问问先生。”
顾思澜“……”
没想到紧接着通话那端换了个人,他的音色深重,微沉“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是低低的质问。
明明没有什么,偏偏好像每个字都如大提琴般地在她心底扬起,一下又一下的。
顾思澜心慌不已,方寸大乱,“没……”
“是没有,还是不记得?或者不想打?”他步步紧逼。
顾思澜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此时眼神是如何的深邃专注,凝视着自己。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听到他松了口道“留在你那,晾着,下……”
他没有说完,可顾思澜分明猜到,他的意思下次留宿能换!
简直了,这个不要脸的自大狂!
“没有下次了!”
她恶狠狠地掐断电话。
能够想象到对方是如何的得意。
但是生气吧,好像并没有很生气。
最后,顾思澜也十分怀疑自己,鬼使神差地把他的衬衣,西裤,包括袜子还有里面的裤子,通通晾在了阳台里。
好像在她的固有意识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等张玉她们离开了,就剩下她和南南。
顾思澜这才有空,问南南,昨天晚上给皮先生打电话的事儿。
南南点点头。
顾思澜查看了他的电话手表,果然存有皮先生的号码,以及通话记录。
所以皮先生用软件定位了南南的地址。
让顾思澜奇怪的是,南南是如何同皮先生求救、沟通?
对方又凭什么知道她很危险?
难道他们俩有了新的交流方式,是连她也不知道的?
顾思澜心里渐渐不是滋味。
她表情凝肃又富有耐性地问“南南,昨天是蓝叔叔把你锁在房间的吗?”
南南点点头。
顾思澜听完后,心里一凉。
感觉如同冷水从头浇下来,虽然是已经认定的事实,可从南南这里得到证实,她还是无法抑制地感到难受。
稳了稳心神,继续问“你是不是看见……蓝叔叔对妈妈做……做什么坏事?”
南南再次点点头。
小小的眉头,蹙在了一起,嘴唇着急地来回龛动着。
而且,他很用力地抓住顾思澜的手。
他是真的很想说话。
仔细想想,南南并不是一下子对蓝屿图的态度变冷淡的,是有一个过程的。
难道,很早之前,这个聪慧的孩子就发现了蓝屿图的异常吗?所以才会渐渐地疏远?
顾思澜用力地抱住南南,喉间有些哽噎“好了,别说了,妈妈都知道了,南南是个聪明的孩子,妈妈要谢谢你……”
她是真的非常感动。
她的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比大部分的孩子更加的勇敢,有担当。
感谢老天爷,把如此出色的孩子赐予她。
留下这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也不曾后悔过的事儿。
也感谢江宴,总归有他一半的血脉。
南南似乎也被顾思澜的情绪感染了,小手抱住她的腰,轻轻地拍打起来。
顾思澜有点想笑,他是在安慰自己么。
难道她表现出难过失落来了吗?
……
顾思澜犹豫考虑再三,选择在当天晚上,去了蓝屿图的病房。
他的情况,她只要问一下心理科的几个与蓝屿图关系要好的医生,就很快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蓝屿图仍然选择了第一医院,她工作的地方。
顾思澜进去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连蓝母都不在。
让她感觉,似乎等待她已久。
从外科的同事口中得知,蓝屿图这次的伤一点也不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得好好休养了。
顾思澜心里起了一阵轻微的波澜。
“你怎么样了?”她轻轻启唇。
有些事到底发生了,完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