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浮尘打定主意和这和尚摆事实,讲道理,毕竟都被打到家门前来了,谅这北海和尚也没得其他话语好说。
但怎奈,北海和尚也只是不疼不痒地微微一笑,也不管孙浮尘先前说的什么,反而开口就向孙浮尘问道“孙道友可见得汉王顶上白龙之气”
孙浮尘听话眉头又是一皱,心下也是觉得有些不妙。
看来这北海和尚之所以能够有道理和自己争辩,凭的就是那汉王顶上的一道白龙之气。
天子之气乃是黄龙,此为人道正统。
但气运流转,王朝更迭,凡顶上生龙气者,也都是有望取天子而代之。
按理说,汉王原是先帝五皇子,在先帝驾崩,新帝登基之前,顶上也该是生有黄龙之气这是在册封皇子时分封下的,以示这李言有望继承大统。
不过皇子龙气名为龙,实为幼蛟,除天子之外,当属太子“黄蛟之气”最为厚重,为诸多蛟龙之冠首。
而待得太子继承大统,登基为帝之后,这储君黄蛟之气便能一朝化龙,统御天下。
如今李言顶上原该有的黄蛟之气已然不见,反而以白龙之气代之,那便说的是在王朝气运之上,这汉王李言已经不复先帝皇子身份,而是能够与当今天子一争天下的诸侯枭雄。
至于为何会有此一变,只怕也是因为当今的天子李由得位不正,才引来的这一段遗祸
而且这遗祸定是不止这一桩,如今就连孙浮尘都能够看出,这天下将乱,风雨飘摇。
只怕到了那时,秉龙气而兴的也不止这汉王李言一人,说不定又是一番群雄逐鹿,诸侯并起的局面
只不过往后的事,却未必和孙浮尘有太大关隘,反倒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面前的北海和尚
既然这和尚抱定了李言顶上的白龙之气为名,孙浮尘也是知道,此刻再和他说什么也是无用。
毕竟佛门弟子,向来装糊涂都是一把好手,他孙浮尘自问论起口舌争辩不是这些和尚的对手,唯有飞剑道法才能见了真章
“只是这和尚手上的一副七宝幕篱实难对付,寻常法宝不能动其分毫,若他只凭了这件法宝困守太原城中,不出不动,就算张清师弟手上有韩师叔赐下的七枚剑丸,但最终攻破也不知要耗费去多少功夫,到时夜长梦多,说不定又要再起什么变化”孙浮尘心中念头急转,也是觉得面前北海和尚像只千年老鼋,便他如蛟龙猛虎,也是无处下口。
斟酌了片刻,孙浮尘最后也只能心下一横,打定主意向那北海和尚说道“既然大师与贫道皆各执道理,理辨不清,那多说也是无益,不如咱们就定了三日之后,在这太原城前斗法,只凭手段高下争论输赢若是贫道等能够侥幸胜得半筹,就请北海大师抽身此事,不要再管,若是大师技高一筹,那贫道便领着师弟师妹回转昆仑山去,对这并州之事也不再来管,不如大师意下如何”
只为引得北海和尚应允,孙浮尘开出的条件已经算是吃了亏的。
但谁承想,那和尚却是双目一觑,笑眯眯地说道“孙道友此言差矣,正所谓理不辩不清,道不分不明,是非曲直当以道理来论,如何能只凭了斗法手段的高下,便来定夺道理道友既是要比斗,不如三日之后该在城前论道,若道友能以道理争胜过了贫僧,那贫僧休说退走,就是当场叩首拜了道友老师,那也是心甘情愿便是道友不能论道胜过贫僧,那却也无妨,贫僧亦是无意驱赶道友,只等下次道友参悟了道理,再来寻贫僧论道也是正可的不知昆仑派孙道友意下如何”
北海和尚言笑晏晏,语气温和,对着对面孙浮尘当真就如旧时亲友一般。
而孙浮尘一听他这说辞,也是立刻将这和尚的心思猜了通透“原来这北海和尚未必当真是要扶那汉王去夺天子之位,只是在借故拖延,兴许只是为这大唐江山钉下一枚眼中钉,肉中刺,又或是要将这个平乱讨逆的大军拖延在并州之地,耗损朝廷兵力,当真图谋其实是在别处”
总之孙浮尘是看得出来,这北海和尚此刻不为成事,只为搅乱。
时局越乱,就越能顺了这和尚的谋算
“虽然不知道这和尚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背后又有什么图谋,但既然此刻对峙,总不能遂了他的心意,既是如此”
孙浮尘双目一转,心中认定,然后就对着那边北海和尚说道“既然大师不愿斗法了结,贫道也认为强辩道理无益,那依旧只能是各施道法,手底下见真章今日便算是贫道与大师见过了,自明日起,天朝大军攻城讨逆,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