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用这起诉讼案像钉子一样,一根、一根,敲进阿根廷主权信用的棺材板里,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别忘了,仅仅是今年年底,他们就有120亿美金的到期外债利息要付!
现在阿根廷央行的地下金库里?”
瓦斯克斯摊开手,做了个夸张的空心手势,“恐怕连用来抓偷吃储备金币的老鼠的钱都拿不出了吧?”
“缺钱!这是他们无法回避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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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的声音带着终极掌控者的冷酷,
“所以,在这场逼到悬崖边的最后一步棋,在他们被诉讼风暴和法律费用彻底压垮、外汇储备彻底枯竭、走投无路之际,我们将‘慷慨地’递上那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救生索’——‘三方监管机制’!”
他重重地吐出这个代表着彻底掠夺的名词。
“由我们控制的债权人联合监督委员会,直接接管阿根廷的国家债务偿付体系!
所有用于偿付外部债务的本金和利息,每一分钱,都必须经过我们委员会的严格审核批准!
我们将建立无懈可击的审查流程!
从申请材料的完整性,要求他们能想象到的一切证明文件,到资金用途的正当性,再到转出规模与当前‘国家金融稳定需求’的匹配度……
每一天每一笔流出阿根廷的水龙头阀门,都将由我们亲手调节!”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每一个在座巨头贪婪的脸,“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扼住了阿根廷国家财政和金融系统的喉咙!
所有流出这个国家的美元,都将是我们意志的体现!那么……”
克里斯的目光再次锁定屏幕上的奎森特LOGO,声音降至冰点以下,
“我们华国的小朋友,他费尽心机攫取到的庞大账面利润——无论是40亿、60亿、甚至更多——想要兑换成真金白银离开南美?
他只能做梦!
他的每一次提款申请,都将陷入我们量身定做的泥沼。
我们会要求他证明每一块比索的合法来源,我们会质疑他账户上每一个零点的真实性,我们会让他填写的申请表足以覆盖整个足球场!
而每日的流出限额?
呵……或许会慷慨到足够支付他住酒店的早餐钱?
当我们把水管的阀门彻底拧死的时候,他那些躺在账面上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财富,还有他辛辛苦苦投入的本金……
将被永远地,困死在阿根廷这片我们亲手制造的经济沼泽之中,一寸也挪动不了!
最终,只能化作我们享受完主菜后……那道最甜美的餐后点心!”
“Fuck Yeah!”
奥列格·泰勒再也压抑不住兴奋,猛地站了起来……
克鲁格女士已经悄然起身……
在她轻轻拉开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准备离去时,克里斯·门罗那如同地狱寒风的低语再次清晰无误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冰刺,
“记住,安妮……”
他没有回头,声音如同法庭判决,“IMF……绝不能承担任何主权债务的担保责任。
阿根廷人是生是死,我们不在乎。
至于那只来自东方的……小爬虫?同样也是一只可以碾死的虫豸。”
这句话,既是对IMF行动的最终定调,更是向会议室内的群兽们发出了可以自由猎杀、无需承担任何道德和法律羁绊的最终许可。
“Yes, Mr. Monroe. Uood.”
克鲁格女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迅速应声。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那个足以冻僵灵魂的巢穴。
沉重的橡木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安妮·克鲁格像溺水者冲出水面般大口呼吸,奢华走廊里冰冷的、带着昂贵香水残留的空气并不能缓解她胸口的窒息感。
高跟鞋敲击在光洁如镜的卡拉卡塔金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脆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她紧绷的神经末梢。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前行,直到沉重的大门在身后严丝合缝地关上,隔绝了内里冰冷的贪婪与狞笑,她才在奢华得令人窒息、却同样冰冷的走廊里停下脚步,前方不远处墙壁上镶嵌的巨大装饰镜,如同命运无情设下的另一面审判台。
她一步步走到镜前。
镜子里映出的女人,穿着得体的定制香奈儿套装,佩戴着优雅的珍珠耳钉,妆容在精心挑选的光线下近乎完美。IMF第一副总裁。她本该是这个形象的主宰。
然而此刻,镜中那双眼睛——空洞、疲惫、深处翻涌着她自己也无法直视的粘稠黑暗——却背叛了一切。
“安妮”的称呼、瓦斯克斯的羞辱、十年前茶水间黏腻的手指、办公室桌下的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