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安汐染手一抬,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没有,很好看。”沐云箫抓住她的手,语不惊人死不休。
安汐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次被抓住,这一次,他的手不再颤抖,而是坚定而沉稳地抓住她。
“谢谢。”安汐染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对沐云潇的夸奖很坦然地接受了。
沐云潇听到她道谢,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正好在做最后地安全检查地工作人员过来了,化解了安汐染的尴尬。
铃声想过后,列车缓缓地驶上了轨道。安汐染虽然嘴上说着不害怕,其实心里还是很紧张地,不过有一只手总是紧紧地握着她,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当列车自最高点滑下的那一刻,安汐染的眼前闪过了一幅幅片段。八岁生日一家人一起吹蛋糕的温馨;十五岁以全市最高分考上全国重点高中父母脸上的欣慰;十六岁妈妈发现爸爸在外包养情妇的泪水;十八岁妈妈形容枯槁地愁容;十九岁妈妈躺在水晶棺里的遗容和爸爸脸上的懊悔;还有最后爸爸躺在冰冷地停尸房的遗体。一幅一幅的场景,仿佛电影的片段一般,在脑中不停地闪现着。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哭过,因为倔强的性格不容许她有一丝软弱。可是在这一刻,借着恐惧,泪水不经然地流了下来。耳边是呼呼地风声,刮在脸上有点疼,有点凉。
车终于停了下来,哭的叫的,大呼过瘾还要再来一遍的,腿软着只说再也不要坐这么恐怖的项目的声音,许多的声音钻进了耳朵,让安汐染重新回到了现实里。
刚才前面还兴奋的女孩,这会已经吓得哭得稀里哗啦了,男的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说道“早叫你不要坐这个,你偏不听。看吧,吓到了吧。”
“人家哪里知道有这么恐怖嘛。”小姑娘抽抽嗒嗒地回道。眼泪哭花了精心化的妆容,让原本显得成熟的她有了一份纯真。
“怎么了?”沐云箫看见安汐染眼角的泪水,担心地问道。她该不会也跟那个女孩子一样,吓哭了吧。
“我没事。你呢?”安汐染摇摇头,笑道。
“没感觉。”沐云箫摇摇头,他这个过山车也没有想象中的恐怖。不过就是重力由能量守恒、加速度和力交织在一起产生的效果而已。
安汐染惊讶地看着沐云箫。她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坐过山车,可是他的表情也太淡定了吧。居然说没感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接下里咱们去坐什么?”沐云箫体内不安分地因子被调动了出来,对下一个项目隐隐有了期待。
“我想吃冰激凌,咱们去买吧。”安汐染看见经过他们旁边的一对情侣,一人拿着一个大大的蛋筒冰激凌。这么冰冷的天吃冰激凌一定特别的爽。
“那走吧。”本来想说大冬天吃这么刺激性的东西,对胃不好的。可是看着安汐染难得露出的小女儿态,让他不忍心去拒绝她。这样子的她,比之平时的那份优雅从容,更多了一份自然、可爱。他更喜欢这样子的她,仿佛她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不再那么疏离,让人觉得更加地真实。
游乐园里所有的商品,价格贵得离谱,比外面同样的商品至少贵了两到三倍。不过依然无法阻拦游客的购买热情。因为在这里面,每家的价格都是如此,你想要就只能认命地掏腰包,不过这点小钱安汐染和沐云箫还没看在眼里,他们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安汐染一脸满足地舔着手中的甜筒,沐云箫则是宠溺地望着她。第一次见面,他被她的那份从容和淡定所吸引。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能够在被一群女人评头论足后还能保持着从容地微笑。仿佛那一切都与她不相关一般。第二次见面,被她的那种锲而不舍地态度所感染,想也没想地帮她追回手袋。第三次见面,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她,心里隐隐地有些心疼。更因为她被别人奚落,让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想将她保护起来的决心。第四次见面,她对自己不理不睬,让自己的心也不由地忐忑起来。甚至请人送了一大束百合去她工作室,长这么大,虽然也谈过两次恋爱,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除了他去世的母亲,安汐染是第一个。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泥足深陷。爱上了眼前这个时而优雅,时而从容,时而淡定,时而天真,时而坚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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