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之前灵宝天尊的要求,大家都已与自己的灵宠意识相连,可以操纵其所动,所以,龙神大人说若是由灵宠下界,当更难被发现。”幻之递给墨白两颗灵石,“我想,这个方法确实稳妥。”
墨白接过灵石,点头,“这倒是巧妙。”
“何况,一重天位置较低,幻之施术需要极长时间,不知会否吸引魔族来攻,我们这些人必须要守住天泽梦霞宫。”辰晷道。
墨白点头,为风生兽和火溢的双头犬都配上灵石。看着那只委屈巴巴的双头犬,墨白分别拍了拍两个狗头,指着自己的风生兽道,“跟着南薰吧,火溢定然是希望你帮他出份力的。”
天泽梦霞宫常年云气铺地,素雅宫殿前的空场上有一个圆形祭坛。幻之走上祭坛,抬手化出一张轻巧的铃鼓,她持鼓而舞,祭坛上的云气便开始旋转开来,将她环绕其中。
幻之配着那铃鼓的声音,缓缓念动咒诀,最终她将铃鼓抛出,悬空浮起,化入梦境之中。
阴沉沉的梦境时空中,无数空间混乱流动,看不出个方向,可幻之行走其间却似驾轻就熟一般。她施用术法抓取一个个梦境空间,以无比温柔的力量催动昏沉梦中之人,她一遍遍告诉那梦境深处的人们醒来吧,醒来吧,日月归返,是时候举起你们手中的火把;战斗吧,战斗吧,唯有天下同心,才能恢复天地清明。
而在梦境世界之外,所有灵宠纷纷下界而动。
森林,草原,城镇,宫廷,十几只灵宠在四海宇内之间奔跑,胸前的灵石发出微弱却持续的光芒,将幻之的声音和力量,传入每一个角落。
渐渐地,沉睡森林间的野狐睁开了眼睛,孤寂乡村中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皇城中伏案不知多久的年轻帝王睁开了眼睛……越来越多的人,自昏沉沉的梦中醒过来。
祭坛之上,幻之的力量在流逝,发散出柔和的光线。
梦境中,她依然固执的击碎一个个被禁锢的黑色梦境。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当黑色的云气凝固起来化作一颗颗黑色天石冲入天泽梦霞宫时,守在祭坛边的几人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分守八方之地,面对那些直扑而来的巨石,大家挥动武器,一一格挡,不让任何一颗落石有机会冲上祭坛。那些巨石带着千钧力量而来,被击碎的同时会重新化作云气再行凝聚,无休无止。
那场守阵打得极其安静,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生怕将梦境中的幻之惊醒。空旷的宫殿内,唯有在空中旋转不断的铃鼓还在有节奏的轻响着。
弦月站在天问台,透过那天问台的星野看着宫殿内的状态,所有人都在坚守,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却,甚至你也看不出他们咬牙坚持的样子。
可是只有弦月看得清楚,这些人中,没有几个是完好无损的。辰晷替惊雷保下一命,却将自己暴露在北辰星的冲击中;云中君在银河畔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魔气;墨白的力量消耗的已经太过……再加上大家在北荒战场时受的伤……
弦月几乎有些不忍心看,以己问天,以命偿愿,我已将自己的性命奉上,难道还不够吗?难道非要搭上这所有人的性命才足够吗?
弦月闭上眼眸,心钝钝的疼起来。
十二个时辰已过,幻之仍然未从梦中醒觉,她周身的光芒却在渐渐变得弱起来。
辰晷等人守在祭坛边,还在对抗着那无休止的攻击。可是,所有人的体力都渐渐感到难以支撑。
突然,一道云气重重落下,云中君抬手相抗却一口气无法接续,整颗云气凝聚的黑石重重撞在他的胸口,他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当即跪倒在地面。黑石在他胸口撞散,散开一瞬再再度凝聚,却已化为两颗黑石,一颗直奔云中君,另一颗则直冲祭坛上的幻之。
千钧一发,辰晷一步上前一把带开动弹不得的云中君,反身再去追那另一颗黑石。
然而,黑石刚刚跃上祭坛,突然一道黑色电光直飞而来,震散了那颗黑石。
所有人心中一震,继而大大松了口气,再看见那落地的黑色电光,竟然是一杆玄色长枪……
“聆少?!”墨白惊诧回头。
只见一身战甲的聆少突然从天而降,他抬手抄回自己的长枪,补在了云中君的位置上。
辰晷看了聆少一眼,并肩站在了他的身旁。聆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低声道“弦月让我来的。”
辰晷未回答,挥剑而起,重新投入战斗之中。震惊的人群恢复专注,就像并未发生什么奇特之事一般,同心协力,只为眼前而战。
三天三夜。
梦境中的幻之,不停不歇,直至双手变得麻木,却仍在一个个梦境中唤醒世人。
“幻之,停下来,你会没命的,幻之!”弦月的声音一次次传来,幻之却像从未听到一般,她低声呢喃着,“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