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极大的力量,你只需做到极限,尽可能的唤醒更多的人。”弦月道。
幻之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神温柔而明亮,轻声细语,“我,为梦而生,行走于梦境之中,看过无数荒诞都不及如今这天下。自从图中出来,我只觉得自己深陷在一个噩梦之中,弦月,你知道吗,作为梦神,这个无法为我所控的梦,让我觉得无比可怕。”
幻之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是时候,打碎它了。”
“拜托你了。”
幻之点头,依然是轻柔的声音,却说得郑重,“交给我吧。”
狄山。
火溢跌落狄山山脉之中,如一颗火球重重撞向地面,一身的火焰似燃烧殆尽一般缓缓熄灭下去。
他刚刚用自己的双锤生生敲碎了那白发魔君的头颅,却自己也再坚持不住,掉落下来。但是,他觉得心头畅快,畅快的便是这样死了也觉得划算。看那一群魔族追着自己的样子,光想想都好笑。
外面的事情,交给二哥吧,太累……一分力气也没有了,我得睡会儿,就一会儿……大哥若知道不知会不会念我备懒,可是,他若看到我刚刚的那表现,总该夸夸我才对。
他便这样躺在山间,胡思乱想着,直至思绪飘飞而去,昏迷过去。
“火溢!火溢!你这个傻子!快起来!”凤羽眼看着那狄山山脉间打得生死不顾的人如一个火球般掉下来,便赶着冲了来。
自火溢去杀敌,进入太极虚弥图,她好久没有好好见到他,跟他待一会儿了。
凤羽托起火溢的头,探视他的神识,一试之下,便有些慌乱起来,“你个傻子,打架不知惜力吗!这样拼,是命都要拼进去了!”
凤羽试着想架起火溢,奈何他身子沉重,凤羽根本拖不动他。她四转寻找,想找个拐杖来撑,却看到了被火溢丢在地上的那一副锤子。那是他新打的武器,只有傻子才会放着学了十几万年的剑不用,说换就换了个锤子。凤羽愤愤然的想着。
可是,那其中一只锤子上挂着的一条“剑穗”却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剑穗上以绳结编了一对小小的蝴蝶,闻起来也带着一股凤凰羽兰独有的花香之气。
“这个傻子……居然把剑穗挂在锤子上……”凤羽摸了摸那剑穗,“果然一点也不英武,该织个别的样式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两道身影飞身而落。
凤羽抬头,见到那两人,一个是狄山二少火溶,另一个居然是许久未见过的炎洲岛公子墨白。
“火溢!火溢!”火溶冲上去来,一下子扑过去,抱起自己的兄弟。他探视火溢神识,整个人便着了慌,“这,这,他几乎将自己的火种耗了去!”
“会怎样?需要如何救治?”墨白在旁急问。他那边的事情一了结,稍稍缓了口气,便见两颗“太阳”先后升空,急忙赶来驰援。
遇到雪凰等人后,护送金乌到达建木便又忙来寻单枪匹马杀出的火溢。
火溶面上明显乱了几分,“我们狄山一脉,身体内自带火种。那火种是如仙元仙根一般的存在,是生命生生不息的源泉……他将仙元引出,点燃火种,大量虚耗,那是烧自己的命啊!”
“那如今怎么办?”墨白吓了一跳,本以为火溢只是灵力耗尽而脱力,却未想到如此。
火溶沉下一口气,“你看着他,暂不要挪动他,我去寻族里长老!”
“好。”墨白答应下来,火溶则飞速跑开。
一时之间,四下又安静下来。凤羽站在一边绞着手,忽然问墨白,“火溢……会死吗?”
墨白回头看她,依然一身红发红裙的姑娘站在那里,看起来一脸担心凌乱,然而墨白却不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凤羽回到火溢身边,抱膝蹲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他是装的吧?这个家伙每次睡懒觉都是这副模样,谁叫都不听的。”
“凤羽……你……”墨白拦她继续抬手打火溢。
凤羽咬着嘴唇,挣开墨白的手,抬头问,“弦月呢?她是神农,你去找她,她能救火溢的!”
“弦月她……”墨白艰难,“已经死了……”
凤羽猛然睁大眼睛,斩钉截铁,“不可能!”
“她自刎于天问台了……”墨白轻轻解释一句,“如今我们所做的,便是弦月用自己换来的提示。”
“不可能的,她可是神农大神的后裔,她就是再造的神农大神,她不会死的,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死的!因为神农从来都不会死,纵使羽化了也不会死!”凤羽拼命摇头,又看了看火溢,“她……她要死了,谁来救火溢?”
“别急,我想狄山一定有自己的办法的。”
正说着,远远的,火溶拖着一位长老赶来。那长老跪在火溢身边,马上开始诊治,“这,这么严重……需得要炎君回来,重燃他心口的火种才行啊!”
“可是父亲如今远在天柱那边,怎么可能赶得回来?!”火溶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