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着,有人自弦月手中接过木盆。辰晷便拉起弦月,径直离开了河边开始往回走。
弦月狐疑的不时回头去看,只见果然陆续有水君赶来……源源不断。
回至房中,弦月仰头瞪着辰晷,“你是不是要跟我交代些什么?”
辰晷低头看着她,很是淡定“我身体确实没好,你莫要气我,仔细我一会儿又昏过去。”
“你威胁我!”
辰晷点头,大方承认。
“……”弦月无语。
“你连着我的神魂,我好没好,你莫不是感觉不到?”
弦月撇了撇嘴,“我是能感觉到,只是你明明还应该很严重,可为何如今看起来一派正常。还有刚刚,你不会是连神力都开始恢复了吧?”
辰晷失笑,“作为龙神,我召集各路水君本也不需要术法。我体内天生与万水相和,气息连接水脉,用不上术法也能令各路水君感知到。”
“做龙神有这么大权力?!太划算了吧。”
“嗯,可不是。”辰晷一派轻松。
“不愧是天生上神。”弦月抱着胳膊啧啧称奇。
辰晷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苦笑一下,“如今,到不好说我是个什么样妖异的存在了,不是吗?”没了连心珠,被羽嘉大神重创,他如今该说他是庚辰再造,还是该说他是羽嘉大神的孩子?似乎都已不妥。那他于这个世界,到底该算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体内的力量是否还继承自庚辰与羽嘉大神,还是……
“你是辰晷,从最初到如今都只是辰晷,是水灵的聚合,是条飞龙。纵使你借庚辰之力而出,我想那也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起点罢了。你也自小修习,刻苦勤练,连飞升你都重来了一次,为何你的成绩便合该被称作庚辰之力,而不是你自己所修呢?”弦月抱着胳膊对上辰晷,叫板。
辰晷敛眸笑起来,抬手捏上那小小人儿的脸颊,“那些事情说不清便罢了,至少我还有一个身份是确定无疑的。”
“什么?”
“你丈夫。”
“……”
辰晷抬手打横一抱将弦月抱起,便往屋内走去。
“你等等,我还想继续去炼药呢。”
“不行。你得先睡觉。”
“那……那还有你现在什么状况,何时好转的你还没招认呢!”
“睡了觉再告诉你。”
“可是我不困,你放我下来啊。”
“你不困不妨事,我帮你睡。”
“……辰晷,你身体还未好呢!不能冲动!不能……过于劳累!”
“你刚刚不是一口咬定我好了?”
“我收回行不行……”弦月声音弱下去。
辰晷将她丢上床,贴近弦月的脸颊,“晚了。”
弦月第二日近了午时才自床上爬起来,那时屋内已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她慌张爬起身,跑出屋子,看见辰晷站在外部厅下与一位水君说话才安下心来。
辰晷回眸看了一眼弦月,对水君说了些什么,那水君便顷刻消失无踪了。
辰晷指了指一边放着的木盆,“你的两千枚水丸子已经都发出去了,药方也已由各处水君带回,想来,问题该很快能解决。这件事,我令附近水君通禀上报,待天帝去彻查吧。恐怕,与魔族异动不会无关。”
弦月偏头听着他讲,只觉得恢复冷静果断的辰晷看起来极其养眼,让她看得赏心悦目。
辰晷笑笑走近弦月,凑近她,亲上她的脸,“娘子在想什么?”
突然被调戏,弦月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推开,“你……你矜持点不行吗!”
“对自己娘子干嘛要矜持?”
“就……就讨厌!”弦月也解释不出所以然,慌乱自他身边溜过去,快速选了个正题道“只是,我发现这问题,再炼制药丸,怎么也花了些时间,希望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辰晷点头。通过各处水君的报备,恐怕不论是水族、妖类还是凡人,严重地区皆有不同程度的魔化情况出现……这件事着实令人担忧。这次的事情根本不像意外,倒像是有人故意投毒所致。魔界,又在盘算什么?莫不是想大举扩军?若如此,危险便太大了些。
辰晷沉下一口气,“你既然用得了那丹鼎,可有法子令我恢复更快些?”
弦月吃惊看着他,“你别想,融合神魂是多难的事情,这可不是小病小灾,冒险启用丹鼎,若出了问题,根本不可预期。何况,神之丹鼎力量奇诡,很难把控,我自己又非神阶,配出药来都不敢亲尝断药,根本难保无虞……女娲娘娘也不许我们冒险而为,不然她也不会封了我的神力。”
辰晷却看起来极认真,扶住弦月的肩膀,“无妨,我相信你,在你觉得安全可靠的尺度上,尽力一试。”
弦月愣住,心底纠结,却又似乎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