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中的辰晷这时缓缓转回身,看向气喘吁吁的弦月。
“你跑哪里去了!”弦月大喊,有嗔怪的意思。可很快,她便发现,在辰晷的手上搭着一物,在月色下依然鲜艳异常,这让弦月忽然便怔在了原地。
辰晷一步步坚定走向弦月,停在她面前,低头打量喘气不匀却有些慌的弦月。他轻轻将手上拿着的一条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展开,缓缓盖在弦月头上,遮住了她闪动不止的视线,然后抬手展臂抱住了弦月。
周围跟着弦月赶来的乡邻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撩人月下,一身素衣的弦月,盖着大红盖头,被俊逸非凡的辰晷搂入怀中,好一对恩爱异常的璧人。
刘大婶站在人群里,忽然止不住的抹起眼泪。
赵奶奶捅了捅她,“你干嘛!”
“哎呀呀,大七夕的,你说,这明明是个傻子,怎么这么好哭啊!”
她这一说,带着周围不少人心里酸了酸,惹人感动的止不住想落泪。
弦月撩起脸前挡着的红盖头,仰头轻声问辰晷,“你去哪里了?这是从哪得来的?”
“七夕,去附近镇子上买了盖头,回来娶你。”辰晷回答。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弦月声音涩涩的。
辰晷拉起弦月来至屋前,指了指地上,“我留了字。”
弦月望过去,隐约看见土地上铁画银钩写着日落而归。她出门时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到。
弦月不答,心中暖意弥漫,泪水止不住的蓄满眼眶,“真是讨厌……平白做这些干什么。”
辰晷笑笑,只是拉着弦月的手,深情看着她。他欠她一场婚事,一场盛大的婚事,可是他不想再拖沓等待那个时机了。弦月之前的话还在耳边,他要给她这个名分,纵使只是以人间之礼,给她一个凡界的名分,他也不打算再委屈她了。他沉寂了几天,积攒力量,稳固自己的状态,趁着七夕早上弦月在忙,悄悄步行前往附近镇子,寻了一家铺子买到这条红盖头。没了仙术,辰晷又是强撑着,这一去一回难免耽误了些时间。
“以后回去,我会给你更好的。”辰晷轻声道,抬手擦去弦月滚下来的泪水。
弦月摇着头,咬着唇,良久才哽咽道,“你不必,这便很好,很好了。”说着,弦月重新扑回辰晷怀中。
正在这时。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大七夕的,你们把这喜事办了吧!”刘大婶一拍大腿,大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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