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火焰在以令人震惊的速度扩散,辰晷抬手以水灵护住弦月所在,并将自己的力量与弦月逐渐生发的神农之力相合。
神农?神农!
句芒不可思议的看着弦月,他万没想到,在如今,他居然重新在这个少女身上感知到了当年神农大神的力量。那是每一棵树、每一朵花中,最纯质最基础的一股力量,是万物之灵的力量。他虽未经历过上古时期,身为木神却长久于天地间感受着那股微弱却生生不息的力量。如今,这力量却强至如此,就在面前。
句芒被震慑在那里,见辰晷出手,才忙凝神释放神力配合弦月的步调。
弦月停在虚空,猛然打开自己的手臂,一阵强劲的灵力激荡开来,周围的火势撞上那灵力一瞬间便被扑灭了。
所有人大喜。
然而还未结束,弦月凝神未停,用自己的身心与万物相感知,周围万灵相和,那本烧焦的木枝陡然抽出新芽,快速成长,繁茂开来,枝叶如伞如盖,顷刻间绿的一片盎然生机。
花神娘娘浑身震颤,几乎无法支撑,全靠风伯相扶。
她与句芒一样,作为花神,这股力量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弦月可以调用这力量……如此强大。
一炷香的时间。
当弦月重新落回地面,深吸一口气,收回双臂,睁开双目时,映入双眼的已然又是那个姹紫嫣红、苍翠欲滴的世界。目之所及,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生机在勃发,让人见之欣喜。
弦月转身,看向花神娘娘,“花神娘娘可放心,我会维持炎洲岛的平衡,直至娘娘回来。”
花神看着弦月,似乎恍然自这次疯狂的梦中醒过来。她茫茫然挣开风伯的手,诚惶诚恐,深深跪拜下去,重重叩首在地上。
作为晚辈,弦月却依然受了这一礼。她知道,她拜的不是自己,而是神农大神。
不管怎样,若她能够醒悟过来,回头是岸,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天庭的处罚是在三天后颁下来的。
花神娘娘为情执迷,德行尽失,戕害牡丹仙子,险些酿成大祸,罚其暂卸花神之职,火刑九日,堕入轮回,受九世轮回之苦。至于风伯,自请其罪,愿陪花神娘娘共入轮回受苦。炎洲岛一时失了两主,便将岛上一切事务并着风伯的职务一概交予了公子墨白。
弦月靠在小花园内,听着空明带回来的消息,感慨不已,“那刑火烧上九天,可真是难熬。这九世轮回之苦更难捱,这九世可皆是灾劫,一天好日子都甭想过。不过,比之牡丹仙子这二十万年的囚禁,也不好说是罚轻了还是罚重了。”
“听闻,天罚下来前,牡丹仙子领着众花神去求了情。说是花神娘娘这些年于花界司职上,从未有过任何疏失,当减轻些她的罪过。因着是牡丹仙子来亲自求情,所以这刑罚上才只说是暂卸去她花神的职位,至于待她回来是否复职,便要看她历劫回来的表现了。不过,也算是给了一线生机。”空明递了一碗茶给弦月。
弦月接过来抿了一口,“嗯,牡丹仙子倒是个真真心善的人,只是为了一段情,白白受了这些年的苦,不知她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那牡丹仙子会不会重新与风伯在一起啊?”阿绣在旁边听得认真。
弦月琢磨了一下,摇头,“定然是不会的。情伤至深,怎么重新面对。何况,风伯毕竟已于花神这么多年相守,她不可能再去找他了。”
“不过,这风伯能下去陪花神一同受罪,倒也是个真君子了。”阿绣评价。
弦月这次点头,“不错。算是没有让两个女人白白爱一场,还有些担当。”
“我听小道消息,牡丹仙子会去求情,也是因为风伯说会陪花神受罚,令她感佩,才去的。”空明继续讲。
阿绣惊异,“真的啊?她会不会是不喜欢风伯一起受罪,才希望刑罚轻些!”
“不会吧……”
“万一呢!”
弦月看着两人在这里八卦猜测,苦笑,“得了得了,别人的事情,管他们怎么想的呢。对了,空明,师伯有没有说为何让我今日老实留在上清境,到底是何事?这都近午时了,连只鸟都没有飞过上清境头上。”
“姐姐,三清天位于天界至高之处,咱们上清境何时也没有鸟飞过啊。”阿绣一本正经纠正。
弦月无语,“玩笑懂不懂,玩笑一下打发时间嘛!”
三个人正说着。忽然门外脚步纷至沓来之声传入,显得人数众多。
弦月狐疑地坐起身,看向了宫门的方向。
空明也站起身来,往宫门走去,准备应门。
当宫门打开时,空明一愣,第一时间居然转头看向弦月,然后闪到了一边去。弦月对他这个反应很是不解,于是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阿绣往门口走去。
停至上清境偌大的宫门之前,弦月也愣住了。
宫门之外,一身苍竹锦袍的正统宫装的墨白举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