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云端,远远的,弦月便能明显看出炎洲岛的变化,曾经苍翠到如一滴碧玉般的岛屿,如今却四处伸展着毫无生气的黄叶,并且不断飘零,落得周围一片水域都变了颜色。
句芒不解,“怎么这样了?”
墨白点头,“开始几天还以为是轮序所致,后来便越发严重起来,到了这几日,草本花木竟然已死去一半,这些树木也有些休眠枯死的趋势。”
沿山路步行而上,弦月看着两边曾经高大的乔木,如今伸着干枯枝干的样子,只觉得荒凉可怖。句芒不时停步查看两边的树木,甚至凝结术法注入树木之中。
神奇的,被句芒注入力量的树木似乎马上会缓过一口气来似的,枝干变得柔韧起来,甚至叶子由黄又逐渐转绿。可是待句芒收手,却一直在摇头,“不行,注灵其中可以助起返青,但是撤掉力量,树木的生命力还是会流失,无法维持。”
“能看出因由吗?”墨白问。
句芒沉吟,最终摇头。
月到看了看句芒,觉得他似乎有未尽之意。藤萧曾经这样沉默时,往往还有别的话要说。
这时,弦月却忽然开口“姐,我觉得不对劲。这些树木确实都在枯死,不是疾病,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吸附他们的力量,使得这些花木不得不休眠甚至死去。”
月到不解。
弦月将手掌放在一棵老树上,闭上眼睛,像是能听到树木低语一般。
“弦月仙子?”句芒发现月到望着虚空,喊了她一句。
月到收了视线,转回头,“无事,我们不若去问问花神娘娘,或许能知道些细节。”
“嗯,也好。”句芒点头,看了看月到盯着的虚空处,那里什么也没有。
让人更加意外的事情是,当花神娘娘看见墨白带来的人时,明显可见的沉下了脸。
“我的家事,我自会解决,不劳烦句芒神君和弦月仙子了。”花神娘娘依然端着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态度,只是今日的她似乎并未精心梳妆,看起来面色有些憔悴。当然,她的脸倒是真的好了,容颜依旧,美丽极了。
月到对于花神娘娘与弦月的旧事多是从心之境内的册子里看来的,因而对这位花神娘娘甚为没有好感。
“既如此,便是我们唐突了,弦月便告辞了。”月到悠然行礼,转身便要走。
墨白一窒,想拦还未拦时,倒是花神娘娘当先反口了,“那个,等一下!”
月到停步,转眸看她,一脸的冷漠,“娘娘还有吩咐?”
花神娘娘犹疑片刻,换了个笑脸,“弦月仙子与我也算有缘,既然今次来了,不若我们小叙片刻。”
月到淡淡,“怕会耽误娘娘的时间吧。”
“无妨,你随我来吧。”说着,她也不管月到有没有同意,转身往后面内室转去。
月到无法,只得对墨白和句芒致意,然后随花神娘娘往后面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墨白心里微微起了一丝狐疑。弦月与母亲不合倒是真的,但是这样骄矜冷傲的弦月,真的不像她。何况,她还向我行礼致意?
“既如此,我们去园子里再转转吧。”句芒看了看月到走掉的方向,转头对墨白道。
墨白点头,只得搁下心中疑虑,与句芒往外走去。
花神娘娘领着月到,一路转入一间偌大的内室。
这屋子雕梁画栋,墙上绘着描金的百花图景,地面上金丝金毯,贵不可言。月到跟着花神娘娘走进这屋子,便见四处摆着无数花盆,每一只花盆中都栽种着一种花,如冰似雪,清透曼妙。
弦月不敢离花神娘娘太近,便远远的停在了屋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
“这便是娘娘在培育的百种冰花吧?”月到用手碰了碰身边一盆海棠,那海棠花苞近乎透明,摸起来也是冰丝质感,倒像是冰雕的一般。
“不错,这便是轮序大宴上要用的百种冰花。”花神娘娘四顾看了看,面对月到,“只是这花今日开明日落,不得长久。你可有办法令其撑过轮序大宴?”
月到见她盯着自己,只得抬手凝了一丝力量去探视那花木的情况。毕竟是神农后人,她于此也有轻微感知,一试之下,便发现这花的生命力似乎极其微弱,简直是强弩之末,能打出花苞都算奇迹,自然难以维持。
“据说娘娘每年轮序大宴都会敬献冰花入天庭装点,往年不是都没有问题。”月到看她。
花神娘娘回避了她的眼神,转开身,看着远处,“我也不知为何,可能是今年年景不好,你看最近天界乱的,花木以天地相依,自有感知。”
“我想这花的症结,娘娘不会不知吧。”月到心中狐疑,“要想延长花期,自然是为其注灵即可,灵力充沛,花便长久。”
“我听白儿说,弦月仙子精通木灵术法,你可能为这花注灵?”花神娘娘有些迫切的问道。
“我?”
花神娘娘沉下一口气,端起架势,“我近日屡次尝试,损耗过多,前阵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