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天不归天庭所管,本是可参与也可不参与的,不过三清一直没有在这件事上搞过特殊,所以,到时上清境也会冷起来的。”弦月满足了阿绣的星星眼。
“太好了!”阿绣琢磨,“那趁着这几日天气清爽,该把姐姐冬日里保暖的衣服都拿出来晒晒,收拾一番!”
弦月笑得明媚,“你这倒像是在凡界过日子一般。”
“本来嘛,这不也是轮序带来的一件乐事?我在炎洲岛的时候曾经听闻,到了轮序开启的正日子,天界落雪,天上各界神君女仙都会换上冬日的新衣服,天界大排筵席以示庆贺,那日子口可算得上是一个比美的大日子。花神娘娘以前在这时日前总是谨慎的收拾衣服首饰一应物品,生怕输了场面的。”
“炎洲岛不落雪吗?”弦月顺口问道。
“也会有,但是比较少,因为花神娘娘在的缘故,炎洲岛花木不凋,炎洲岛上又有一处地下炎火洞,使得岛上气候多有不同。纵使天界轮序,炎洲岛也不过在最冷的几日能看到雪,那几日,不少人会来炎洲岛赏花海翠树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的奇景,也是热闹非凡的。”阿绣讲得生动。
弦月吹着凉风却不知又思绪跑去了哪里,没有再接话。
月到安静坐在那里看着弦月。只有她知道,弦月何须等天界轮序,她的心之境,自天罚那日便深陷大雪之中,早已化为了冬日。
三日后。
上清境终于重新开门。
弦月和月到一同走出上清境的大门。站在门外,看着四处云海仙阁,只觉得心境已不如从前。
“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上清境里不去见人吧?”月到自弦月脸上看到了一丝迟疑,于是开口。
“姐姐教训的是。”弦月苦笑。走出去,面对别人的眼光和议论,总要经过这一场的。
弦月飞身而下,不再迟疑,直奔灵山方向。
到了灵山后山,一切都是还算顺利。月到魂魄归于潭水内的莲花之中,需要些时间才能重新出来。佛母将一直留在那里的神农鼎交还给弦月,便领弦月道菩提树下坐下。
弦月陪着佛母在一边说话,聊来聊去,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天界最近的事情上。
“弦月,关于你受罚之事,可有想过缘由?”佛母笑笑的看着有些单薄的弦月。
弦月撇了撇嘴,叹口气,“反正错事是我做的,挨罚也是应当,倒是也不必费心思量了。”
“神佛冢内葬着的,都是本不应羽化圆寂,却战死身灭的诸神诸佛。那地方,力量甚强,岂是任人都可取走土的?你当日既能取得,便是得了应允,原不该有此一罚。”说着替弦月不平的话,佛母却态度平和,就像在说一桩花鸟闲事。
弦月被她一提,才稍稍思考了一下。这一想,她便觉得这里面事情有点不简单,心中不由得骂自己这阵子恐怕是被情伤冲坏了脑子,竟然没有仔细琢磨过这件事。当年前去盗土,她本也取不到那土,是自己和辰晷用了神血才换了那一捧土来。这土便算不得盗了。何况,当年盗土本也不是她自己一人,龙神大人却幸免于难,甚至都无人提及,想来,是只查了她一个才对。或者说,有人只供认举报了她一个?
寒冱神君?
不对,寒冱神君只是承认了有人到过神佛冢取土的事情,并无提及任何人。何况,寒冱神君为人耿介,不似会随便攀咬的人。不然也不会等到天帝查抄北冥府才让盗土一事曝光。
这么想来,当是有人借着此次查北冥府的事情故意旧事重提,只为陷我于不义的?
这个人,莫不是羽嘉大神?
佛母看弦月在那里蹙着眉头想事情,忍不住笑着换了个话题“再过两月,天界轮序之期将至,又会是一场盛宴吧。”
“嗯,是呢。”弦月忙拉回思路继续陪聊。
“你可知今年这轮序大宴由谁来操办吗?”
“这轮序大宴一贯是由西王母主理,由掌管霜雪的琼姬仙子和姑射仙子各负其责来操持的。”
“我倒是听闻,今年又多了个总协理的人,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总协理?”
“是青鸾一族的一个小辈,舞闲仙子。据说,是羽嘉大神往昆仑去与西王母聊天时,随口举荐的。”
弦月心里咯噔一声,紧接着,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经意的串成了一线。
舞闲?羽嘉大神?北冥府盗土一事?
难道说——聆少?!
弦月啪一拍桌子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继而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尴尬看向佛母。佛母却状若无事,不过端起茶杯悠悠饮了一口茶。
“弦月谢佛母提点。”弦月起身,郑重行礼。
“不过是觉得最近天庭那边有些事情频发,与你闲聊罢了。”佛母把弦月拉回座位上。
小潭中,莲花开合,月到的魂魄升起,踏水而归来至佛母面前恭谨行礼。
“起来吧,感觉如何?”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