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靠近辰晷后,她便又琢磨出另一层问题,“我下了手,你这胸口少一块鳞片,会不会不太好?”
“无所谓,很快便长回来了。”
“很快?”
“对,很快。”辰晷回避月出的视线,撒了一个谎。
“那就好。”月出用手触上辰晷的胸前,研究从哪一片下手比较好。
辰晷垂头望着她。龙鳞坚硬无比,怎么可能容易生长,那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何况,这个位置确实关碍生命,更不该轻动。然而自己身上龙鳞再没有更好取的位置,弦月需要,便紧着她好了。
午后的阳光似乎带得这龙神殿有一丝温度升高。
如此靠近的距离,看她俯首在自己胸前,纤细长指划过胸前的那个触感,似乎一路带得身上酥麻又有些燥热。
辰晷微微别开了眼睛,强迫自己想些别的。
所以当墨白再次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就更加诡谲了。他第一反应是他来得时机又不对,转身就走;但是下一瞬间他意识到弦月手上的那把剑可能是潜渊的时候,便猛然掉头折回来,一阵风分开二人,锁住了弦月的手腕。
“有事好商量!怎么还要杀人了!”墨白焦急万分,然后转头去对辰晷道“她杀你你不会跑?在这儿站着送呢?!”
弦月一手持剑,一手捏着一片龙鳞,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墨白,又看看辰晷,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比较好。
辰晷自顾自把衣服穿好,然后问墨白,“又来做什么?”
“我救了你,你态度这么冷淡干嘛?”
弦月拍了拍墨白,“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手腕放开,你攥的我有点疼。”
墨白狐疑的看着她,显然在考量她的危险系数该不该放开。
辰晷自弦月手上拿走潜渊,然后在收手时轻轻一点墨白的手腕,墨白登时手腕一麻松开了弦月。
弦月把鳞片塞好,无比殷勤客气道“上神大人,感激之情无以为报!以后我给上神添香火!”然后弦月对墨白道,“你们先聊!我去办正事了!”
“哎?”墨白一头雾水,“不是在打架吗?”
“才没有,我们两个好得很呢!”弦月边喊边开门跑了出去。
然而才走到院中,弦月便见不远处,龙神殿守卫正拦住了一个熟悉的人——空明。
“空明,怎么来了?”弦月站在阶下招呼他。
辰晷和墨白闻声也走出来。
空明看着几个人,一一行礼后,对弦月道“弦月姐姐,老君那边刚刚派人来找,让姐姐抽空往兜率宫一趟。”
“啊,恐怕是上次商量过的那一炉紫云丹要出炉了,我知道了。待我办些事后便过去。”弦月并不意。空明行礼告辞。
墨白闻言心中动了动,见弦月要走,忙喊住她,“月出!”
弦月停一步,回头看他。
“啊,不对,那个,弦月金仙。”墨白恭谨鞠了一躬。弦月狐疑的往旁边闪了闪,没有受他的礼,“你什么情况?”
“你和老君很熟吗?”
“额……”弦月琢磨一下,“熟不熟不好说,算是半个药友吧!”
“药友?”
“嗯,炼丹弄药这方面,算得上是知音了!”
“太好了!”墨白一步上前拉住弦月,“那你看看,不然帮我个忙!”
辰晷偏头看着这两人,默默走过去,一把拉走墨白,“不如坐下聊。”然后自顾自走到了院中的石桌旁。
墨白马上给弦月让座,弦月一脸你不是要害我吧的感觉虚坐下来,“你莫不是找老君有事?”
“哎,实不相瞒,”墨白叹了口气,“还是为了家母的事情。”
弦月眯起眼睛,心中默默叹气,“花神娘娘?”
“对……你也知道家母的脸因为凤凰羽兰的缘故,如今已经无法靠术法遮掩……我家中也是遍访名医,却终究无可奈何。最后,也只得想来试试老君可否有办法了。”
弦月点点头,“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君闭关多日,家父也来过几次,都被挡了回去。”墨白无奈,“我实在不愿母亲整日垂泪……所以最近听闻老君出关了,便上天来,想着能不能碰到些机会得见老君一面。”
“他老人家既然出关了,你没去求见吗?”
“未得见。”墨白显然有些失落。
几句话下来,弦月也明白了。想来,成日里山海宇内求药的仙者凡够格进得了太清境的,便排着队快把兜率宫的门槛踩平了,老君却甚少答应谁的请求。这些仙界的疑难杂症,哪个背后没有点利益交错、新仇旧怨的。老君不好这闲事,也没这么多时间。毕竟贵为三清,他虽是三人里算得上最亲民的了,也还是少有人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所以,你需要我去给你搭个线?”弦月问他。
“有劳了……”墨白起身,再度躬身一礼。
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