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水底。
“取土!速度!”辰晷催弦月。
弦月抬手,对着刚刚浸染了血迹的地方又是一铲子下去,这次铲子深深插入土中。弦月大喜,取出一捧土放入小坛中。
“成了!”弦月一跃而起,兴奋不已。
“快走!”辰晷拉起她,“周围这么大动静,北冥府的人不会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漫天的光雾却突然似被人操纵一般,在神佛冢周围笼罩起来,与此同时传来声音,“何人在此造次!”
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惶急而来,手持刀兵。
“不好!”弦月无奈,“这下怎么跑?”
辰晷却很淡定,凝神聚力于指尖猛然一掌震向光雾,那光雾似乎不堪辰晷力量的冲撞退散出一道缝隙。于此同时,一直扎在弦月袖中的吞云跃出,在水中陡然变大,然后猛地一个旋身摆尾,身后便起了冲天波涛旋转出去。
神佛冢登时一片混乱,多少万年静寂无波的水中激荡异常,迷了人的眼睛,无数守卫也无法于水中立稳身形,被带得左摇右晃。趁此时机,辰晷拉起月出快速上浮,甩开身后追兵,直至跃出北冥海。
如今,深入云端的两个人坐在鲲的背上,由着吞云在云海中徜徉。
“吓死我了!”弦月大大换了口气。
辰晷一脸如常。
“你说,这要是被抓了,我们怎么办?”弦月问他。
辰晷的回答却让弦月愣住,“你既然取得到土,便已是得到神佛许可,被抓也无所谓,不过是先斩后奏了些罢了。”
“……”弦月琢磨一下,觉得颇有道理,“那你当时跑什么?!”
“免得麻烦。”辰晷回答。
堂堂龙神大人先斩后奏替上清境首徒来神佛冢取土,怎么听都是一件麻烦的大新闻。这之后不但要向北冥府交代,恐怕还得惊动母亲,还是不要最好。
弦月扶额,深深佩服着辰晷的怕麻烦。弦月这时隐约觉得,其实,不止是自己变了,经历了种种,重新归天的辰晷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两人此一战也算成功校正了一下彼此的关系。
对于前情往事两人均不再提,便直接像个老朋友一样。
只是辰晷若有似无对她的宠溺骄纵,是弦月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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