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叹口气,“是辰晷借了我十年的命数。方法嘛,是呼奴山的蕊夫人提供的。”
“啊!”津律喊出声。
月出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没……没事,我也是从那里打听到了借命的法子,本想着来告诉你的……”
“谢谢你,津律。”月出真心道谢,却忽然身子晃了晃。
“月出!”津律忙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累的。”
津律看了看天色,忽然自手心燃气一小簇火苗,他将身上带着的荷包扯下来,将那火苗放入荷包中,又扎好,递给月出,“我今天先送你回去,这是狐火,灵力所凝,不会灭的。你可以用这个带路找到我。月出,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之后务必告诉我,好不好?”
月出点头,“谢谢你。”
津律牵起月出,用了术法,将她送回觅云湖畔,便快速离开了。
水府内静悄悄的,月出缓步走回来,只觉得全身都在酸痛。好像太久没有做这种长途跋涉的工作,身体便有些吃不消了。
月出自己捶着自己的胳膊,缓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眼前便出现了坐在那里的辰晷的身影。
月出愣住,没有进门。
辰晷看着她,“你不预备解释点什么?”
月出苦笑,“我以为你预备解释点什么。”
“我并不想争吵。”
“那太好了,我也不想,太累了。”月出进门,绕过辰晷,“可以让我休息了吗?”
“你这是在闹脾气?”
月出看着他,最终摇摇头,坐到辰晷对面,“你真的不像我认识的辰晷,即使你不喜欢我了,你也断然不会这样对人。辰晷,你到底怎么了?”
辰晷蹙眉,“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我并不觉得……”月出重复他的话,“你连说话方法都在变,你没发现吗?”
辰晷低头沉思起来,似乎这个问题有些困住了他。月出丢下他自己出神,自顾自走开去收拾。
“这是什么?”辰晷的话音突然有了转变。
月出回头,看见一个荷包在他手中。月出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发现是自己刚刚掉出来的,“那个是我的东西。”
辰晷并没有打开袋子,但只是握在手上便冷冷笑了笑,“你还对那个要弄死你的狐狸存了什么念想不行?”
“没有那回事。”月出否认。
“那这个怎么解释?”
月出并不敢跟他讲这是刚刚从津律那里得到的,少不得编个谎话,“以前他给的,便塞在袖子里,大概是忘了。”
辰晷盯着月出,似乎想判断她说的是否是实话。然而他也确实没在月出脸上发现什么,于是,辰晷用手猛地一握那荷包,整个荷包顷刻化为齑粉。月出望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反应,竟自走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月出,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月出回头看着辰晷,眼神中皆是无奈与痛惜,“辰晷,你真的还喜欢我吗?”
最终,两人便这样不欢而散了。
月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辰晷的问题已经不能用他心情不好,或者别的什么正常理由来解释了。月出与药隐婆对坐着默默喝茶,药隐婆拧着眉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并没有发生什么,他的身体也无异常,怎么会变成这样?”药隐婆抱着胳膊琢磨。
“会不会与借命给我有关?”月出很不安,一切都是从那件事之后开始的。
药隐婆摇摇头,“损的是命数,又不是旁的东西,怎么会移了性情?说不通啊!”
月出很纠结的,转着手上的镯子,盯着看,“早知道,便不借了……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别急,别急,”药隐婆劝止她,“不一定是因为什么,你给我几天时间,容我再查查!”
“好。”月出点头。
“这几日,”药隐婆见月出要起身忙拦住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你躲着些他吧。辰晷的脾性似乎越来越让人摸不准了,对你尤甚,这样闹下去,怎么得了。”
“我知道了……”月出再度点头。
“辰晷的性子,你也清楚,这里面定有缘故,不是你的问题,甚至也不是他的本心所想,莫伤了感情。”药隐婆叹气,“他都愿意舍命于你,便当知他的心不假。”
月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婆婆别担心,我只是困惑,并无怨怼。辰晷是什么样的人,我更不会不清楚,我只是担心他,不知如何是好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药隐婆点着头。
月出离开药隐婆那里,想着她让自己躲着点辰晷的嘱托,便有些无可适从。留在水府,肯定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先出去比较好。思及此,月出回小厨房拿了篮子,便往杨家镇去了。
才走到镇子口,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