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你拽进马车,总比因伤懈怠要好听的多。”倚靠着,白无夜的确有些不适。只不过,他看起来一切正常,表面功夫一流。
“这算什么懈怠?对自己要求太高,小心变成强迫症。强迫症若是严重了,会出现精神问题的。”算是好心劝告,边说边摇头。
“有孟大夫在,出现什么问题都不担心。”看着她,白无夜语气淡淡,这话却是十足的讨好,孟揽月很是满意。
“过来。”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就将她拽到了自己怀中。
靠着他,孟揽月深吸口气,“还是待在一起心安。”
“嗯。”应了一声,白无夜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他心中的安稳比她更多。
队伍缓慢前行,相信这么多年来,他们行路从来没用过这种速度。
但是眼下却是必须得用这种速度才行,孟揽月有孕,不宜颠簸。
几天的时间,队伍终于出了原大周的地界,然后进入了西疆。
到了自己的地盘,无比方便,在驿站停下休息,但凡说得上的补品,都有。
如此,白无夜也安心了。孟揽月随着他吃了不少的苦,每每想起,他总是觉得心有愧疚。
坐在二楼的窗边,孟揽月倚靠着,瞧着外面,一边闻着从厨房飘过来的饭菜的香味儿,不禁赞叹,这些护卫堪比大厨了。
蓦地,一匹快马进入驿站。勒马停下后,马背上的人迅速跳下来,然后就不见了影子。
几不可微的挑眉,这人,应当是探子。
他们独来独往,速度奇快,即便没有马,也能想出别的法子来快速赶路,从不耽误事儿。
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想必是有什么消息要通传。
太阳彻底落了山,晚饭也送到了房间里,有菜有汤,色香味儿俱全。
不过片刻,白无夜的身影便回来了,他身上有着浓重的夜色,看起来极其慑人。
喝着汤,孟揽月一边看着他,“你去忙什么了,一个下午不见人。”
“西疆的事务。”洗了手,白无夜在对面坐下,漆黑的眸子于她脸上划了一圈,随后才拿起筷子。
“那么看我干嘛?难不成在巡视自己的领土有没有受到侵犯?”他那眼神儿,就是这个意思。
听她说的话,白无夜不禁笑,“用词准确。”
“放心吧,没人侵犯你的领土。对了,傍晚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探子来了,可是乌山那边有消息了?”盯着他,孟揽月问道。
看了她一眼,白无夜面色平静,“嗯,高斐已经回南周了。”
“回去了?这么说他没事儿了?”这小子,不止命大,还很幸运。
“也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他受伤了。”本是不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她,可是很显然,她不得到答案,就会天天问。
“严重么?”想想也是,从那万丈深渊掉下去,能完好无损才怪呢。
“左臂,可能保不住了。”想了想,白无夜还是告诉了她。
缓缓眨眼,孟揽月放下手中的勺子,“真的?”手臂保不住了,成了独臂人。
“嗯。”就知会这样,虽白无夜不认为高斐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但显然孟揽月不是这样认为的。她是把他当朋友的,甚至可能更像弟弟,毕竟她说起高斐时,总说那小子如何如何。
“不该这样的。”身体不健全,这小子日后该如何再笑的恣意。
“他已经很幸运了,没有直接掉到那深渊底。中途有突出的岩石接住了他。却不想,高卫手下的一个人也掉在了那里,两人碰上又交手,最后才掉下深渊。那人摔得头骨碎裂,高斐他只是断掉一臂却没有失了性命,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幸运么?”给她面前的餐盘里夹菜,一边说道。
看着他,孟揽月却不得不承认白无夜说的有道理,起码没有死没有丢了性命,与那些命归西天的人来比较,的确是幸运的了。
“快吃吧。若是真的担心,我可以派人走一趟南周,你给高斐写封信,亲自问问情况。”虽是不想她和高斐联系过多,可是看她那担忧的模样,却不由道。
“好。”点点头,孟揽月的确想知道高斐的情况,探子即便再神通广大,得来的消息也未必全面。
断了一臂,闭上眼睛,孟揽月的脑子里就冒出了高斐断了一臂的轮廓,让她更是觉得心头难忍。
如此朝气蓬勃的少年,失了一条手臂,他心里定然十分难过。
这个世界也无法把断掉的肢体接上,身体有了残疾,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
怕是以后,高斐都不会再那么灿烂的笑了。
一夜,孟揽月辗转难眠。身后,白无夜一直抱着她,她没睡,他自是也无法入眠。
终于回了中州城,孟揽月有了身孕的消息府中的人早就知道。而且一直在西疆四处游走行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