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无一处安好,实在疼痛难忍。”被扯起来,胡桑一手扶着旁边的树,一边随着孟揽月走。
“好了好了不走了,咱俩藏在这儿等五哥。你坐下,我给你看看。”扯着他到了山巅上,推搡着他靠着一棵树干坐下,孟揽月一边抓住他的手。
看着他的手腕,被绳子磨得破皮流血了,本就是个读书人的身子,细皮嫩肉的,如今被绳子磨一磨就成了这幅样子。
依孟揽月看,她的皮都比他结实。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忍着点。”反手把背包卸下来,翻出里面的纱布,然后一点点的缠在他手腕上。
胡桑亦是忍不住龇牙咧嘴,真的很疼。
“看吧,按时听话的吃药,不止能让你身体好转,关键时刻还能救命。若不是我忽然闻到了你身上的药味儿,我们现在已经离开这里见到三哥了。”把他的两个手腕都缠上,孟揽月拿出一粒药来塞进他嘴里,随后转头看向山下远处。
他们俩是绕远上来的,此时距离那战场已有些距离。对方已没剩下几个人,白无夜以及两个护卫站在那儿,只等其他护卫解决掉他们。
蓦地,白无夜转眼看过来,他抓的很准,显然早就知道孟揽月在这儿。
立即朝他挥挥手,孟揽月复又抓起胡桑的手朝他挥了挥,胡桑疼的哼哼,但也配合的向白无夜打了打招呼。
白无夜微微颌首,不过下一刻,他却忽然变了脸色。
他身边的护卫亦是在同一时间有了反应,扭头环顾四周,显然是又有了动静。
“你们俩下来。”白无夜朝他们俩喊了一声,之后又环顾了一圈,下一刻干脆举步往这边走接应他们俩。
一听这话,孟揽月是立即执行的,将背包背起来,“快,肯定是又来人了。也不知是哪方的,咱俩还是得跟五哥会和,别在这儿给他拖后腿。”说着,她一边伸出手一边转身,可是胡桑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他倚靠的那根树干是个枯木,随着他动弹,枯木折断,他整个人往后翻了过去,眼下还在往山下滚。
“百无一用是书生。”忍不住摇头说脏话,孟揽月看了一眼已走到山下来的白无夜,然后转身朝着山后走,去追胡桑。
几乎快滚到半山,胡桑的身体也被一棵树给拦住了,撞得他发出痛呼声,这幅身子骨今天是要废了。
快步跑下来,抓住他的衣服,孟揽月用上吃奶的劲儿往上拽他,“你到底行不行?怎么像老太太似得。”
“在下是真的不行了,身体毫无力气,好像被抽空了。”借着孟揽月的劲儿站起来,他双腿疼的厉害,根本没力气支撑他的身体。
“我看你是肾亏!自从当了相爷,是不是夜夜笙歌,把自己的身子骨给搞垮了。”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颈项上,另一手搂着他的腰,用力的带着他往上走。
“污蔑,纯属污蔑。”立即否认,别看身子骨不顶用,嘴还是那么好用。
冷哼,架着他往山上走,忽然的,孟揽月觉得一阵冷风从脑后袭来,还没来得及往后看,她只觉得后背的背包被什么扯住了。
下一刻,她和胡桑的身体恍若两个风筝似得被一股大力掀起来,撞得树枝嘁哧咔嚓作响,但它们都不足以成为阻碍,因为那股力气实在太大了。
二人直接被甩到半空当中,随后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一切来的太快,他们俩都忘记了尖叫。
只觉得撞在树枝上,马上要落地了,之后双臂一紧,又被抓住了。
双腿拖地,孟揽月抬起另外一只手抓住那禁锢她住她的手臂,十分粗壮。
扭头往上看,入眼的更是如同一座小山似得身体,她心头咯噔一声,盖震州!
盖震州身形庞大,魁梧如山,更是力大无穷。此时双手各拎着孟揽月和胡桑,看他的样子,这两个人还比不过两个包裹沉重,在他手里轻轻松松。
松开那只手,孟揽月朝着自己的腰间摸去,摸出三根银针来,她反手就朝着他的手狠狠地扎过去。
虽是她动作很快,可是盖震州的反应速度亦更快,手上一松,孟揽月随即摔在了地上,银针落空。
转过脸来,狰狞扭曲,盖震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小把戏。”说着,他的视线掠至她腰间,随后俯身伸手一扯,孟揽月恍若一个物件似得悬空转了一圈,腰带也被扯了下去。
反手扔掉,盖震州又把她抓了起来,朝着山下走。
随着他往山下走,山下的禁军也上来了。
山上,几个身影冲下来,禁军随即迎上去。
“放开我,如此对付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有本事你先对付胡桑,他可是相爷,比我值钱。”蹬腿挣扎,奈何根本无用,孟揽月动用嘴皮子,自是想争取时间。
“孟大夫你太不厚道了,我这腰好像都折了一样,你怎么也得让我喘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