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良久才放下心来,将窗户合,转身严肃的看着戚浔,他只看着戚浔,不说话,目光亦沁着寒意,戚浔时心头发紧,“兄——”
江默冷声问“他知道什?”
他语声虽是克制,面上半分表情也无,戚浔好似被审问的罪人,“他只知道我人的身份,昨夜出手相助,原因也有很多,他知道我们当的案子存有诸多疑点,亦……亦提过,当临江侯傅韫追查我们之时,曾有意瞒下了许线索,因此我们三人才能逃脱。”
江默眯眸,“这是他对你说的?”
戚浔点头,江默怒极,寒声道“傅韫是大周肱骨,为了效忠皇室,战死在了幽州,他为何要放过我们?当我们的族人,父亲母亲们的亲族门客,皆被清缴殆尽,现如今,他与你说几句好话,你信了?”
戚浔看出江默万分气,而他冷言斥责的模样更颇为骇人,戚浔浅吸口气道“兄息怒,你说的这我也想过,但昨夜情势危机,王爷分明知道内情,是选择帮我,这已经说明他对我并无恶意,对我们会样。”
“你如此信他?!”
江默忽的低喝了句,这声怒意汹涌,吓得戚浔呆住,江默见状也察觉到己语气十分不好,这才换了种口吻,“妹妹,你有没有想过,他与我们无亲无故,为什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你?难道就为了当白鹿四君子的情谊吗?”
“因……因临江侯战死之前交代过他,临江侯当救不了父亲母亲和伯父伯母们,也直记挂着此事,他早就查到了我的下落,直未曾揭发,王爷他是明辨是非之人,再加上临江侯的遗志,然愿意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
江默眸『露』失望之『色』,“妹妹信这话了?瑶华之『乱』已经过去了十五,这十五,若他当真念着旧事,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小小纪做仵作吃了那般多苦?他什没有做,如今傅玦封王拜相,说当是他父亲放过了我们,要做好心帮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只是觉得抓到你个人不够呢?”
戚浔强迫己冷静下来,绝不可因为信任傅玦,将江默之言全盘否掉,但她思来想去,也觉得江默的话说不通,“可他并不知我们已经重逢了。”
江默不为动,“除了你,卫氏有仆从潜逃在外,且当我们三家同逃出城的,这必会有联络,他留着你可图谋大计,你岂能因他时之好意全然信他?”
戚浔摇头,“兄,这不对,当临江侯并非非追缴我们三家的主力,如今王爷回京,虽然身在刑部,可我们的案子是拱卫司在追查,王爷费心思抓我们做什?”
“为了向建章帝邀功,为了与孙律分庭抗礼,他可有许多理由抓我们,没有任何个理由来帮我们,你告诉我,他帮我们有何利处?”
戚浔被问得哑口,因连她也想不出傅玦帮她有何利处,是为了辈们昔情谊,是为了临江侯傅韫之遗志,是为了天道公理,这可是傅玦帮她的理由,但似乎没有个值得他拖上整个傅氏来冒险。
见戚浔答不上来,江默继续道“妹妹太天真了,他昨夜的确帮了你,可他并非善类,也懂放线钓大鱼的道理,妹妹怎能全无防备?”
戚浔没有答案,昨夜问傅玦,他也藏着许多隐秘,可她绝不信傅玦是在利用她,时心底惶然无措,面上也是片焦灼。
江默这时缓声道“妹妹不要怪我严厉,实是这世上人心复杂,狡诈狠毒起来超乎想象,我们既已团聚,我不想看你冒险,亦不想看你临危,你是卫家后人,我和玉娘是陆家后人,我们才是路人,而那傅玦,他位高权重,倘若哪日需要个筹码来为己请功,妹妹可能保证他不会舍弃你?”
戚浔听到此处,心底的确茫然了瞬。
这时江默道“我们是战战兢兢大的,这十多来,换了身份,顶替别人的名字,从没有过过日好时光,这苦楚,其他人怎能懂?我也不愿吓着你,但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这世上,也只有我们几个能彼此全心信任,其他人,今日为挚友,明日可为仇敌,但我们不能走错步。”
戚浔艰难的吞咽了下,“兄说的我明白,只是如今王爷已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不知兄和姐姐已经回京,我明白兄的忌讳,因此绝不会暴『露』兄的身份,并且……并且王爷的确知道了这铺子,兄此后最好莫要来此。”
江默蹙眉,戚浔这时抬眸看着他道“事已至此,只愿兄保全己安危,而我……来也没子挽回,二来,我想看看王爷是不是兄说的那样。”
江默欲言止,戚浔接着道“兄大抵觉得我已是危机四伏,最好离开大理寺离开京城,但这不可能的,且我与王爷交集更多,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而如果我看错了,那也只能交代出这条『性』命,这是我最坏的打算。”
江默着急起来,“妹妹,是你己说过世上只剩下我们三人,我们的『性』命最是宝贵,傅玦是傅韫之子,是我们的仇人,你信他,要拿己冒险吗?”
二人在前争执,张伯和张婶站在过道之中不敢上前,戚浔听完江默的话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我们的『性』命是最宝贵的,但我们活下来,或许是为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