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哈哈大笑。
他拍了拍男子肩膀笑着道“你不会以为现在你就能轮到牛痘吧？这牛痘得排队等着，宫里主子们，宗室权贵们，八旗都轮完之后才能轮到京城百姓。更别说旁地方，换做京城以外，怕是想要轮到都要一年以后喽！至于你拿着钱回去补补身子，会有人提前和你联系。”
“宫里主子们也要种？”男子瞠目结舌。
他先前在下面听众人讨论，还以为自己就是一做白老鼠命运，哪里知道竟是还要排队？
正当他浑浑噩噩往下走时候，衙役又一把拉住他“你走得那么快做什么？”
男子心里一咯噔。
果然这钱不是那么好白拿——思绪还没落下，衙役就将他推倒一个箱子前“你忘了你抽奖单。”
男子回过神才想起还有抽奖这件事。
他胡乱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往里面随意摸了张纸上来就算完事。
男子抬步又要走。
衙役又又又拉住了他，一边拉着一边还要埋怨“你这人性子怎么这么急？都不
看看就管自己走？哎呦！你运气可真好！”
衙役眼前一亮。
他赶紧晃动着手上铃铛，兴奋地喊着“恭喜您中了五等奖！”
“……哎？”
“五等奖是猪肉十斤！”衙役大声宣布着，旁边早有准备衙役热情地将一大捆猪肉塞在男子手上。
猪肉十斤！？
男子这下子是真被这天降馅饼给砸晕了脑袋，走下台这一路他仿佛是踩在了云朵上，只觉得一脚轻一脚重。
一群百姓呼啦啦地涌了过来。
这台子上对话所有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五百文钱？十斤猪肉？
在现在那是足够一家子一个月吃，三个月用都足够了！
也有人怀疑是不是演戏。
可是这中年男子穿着破烂身材瘦削不说，更重要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他是京城郊外陈家庄上人，家里一个老婆三个孩子还得奉养老母，穷得掀不开锅子都快要吃草皮了。
这……都是真？
衙役们话语在诸多百姓脑海里重新响起，百姓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宫里主子，八旗爷们先轮到？之后才能轮到咱们！？傻子都知道只怕这牛痘效果非同寻常呢！虽然还有些心里有着怀疑，但是更多百姓们都是加快了速度，面带兴奋地争先恐后冲到台上。
少则一条猪舌头，多则十斤米，加上揣着一袋子钱。闻风而来百姓越来越多，队伍瞬间排了十几米开外，大有今天一天都得排完才是。
当然心有抵触和怀疑人也不少。
他们嘀嘀咕咕，窃窃私语，围观许久还是选择绕道离开。对于这些百姓胤禛等人也是淡定得很，到了以后可不是朝廷求着你们种痘，而是你们求着朝廷放痘苗了。
瞧着牛痘登记上了正轨，康熙心情也好了不少。他笑眯眯地弹了弹胤禛脑门“这下子可是花费了不少银钱。”
京城共有十四，五万户人，以每户五口人计算也有六十
到七十五万人，扣除老幼病残算三十万人口，就算只有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那也有十余万人，每人五百文钱……
胤禛算了算。
他大手一挥“也就是5万到七万两银子啦，不过四百个汤师傅，还是挺划算。”
康熙一脸黑线。
他忍不住扶额“你们下一回不准用汤斌当计算公式！也不知道是谁在户部说漏嘴，那天个户部尚书报金额竟然也用了汤斌做计算，险些没把汤斌给气晕了！”
太子胤礽忍不住笑了一声。
胤禛几个小那是吐了吐舌头，捧着脸嘻嘻哈哈说着“咱们这是喜欢汤师傅才用汤师傅！”
康熙哑然失笑。
分明就是汤斌上课严肃，这几个小子没事就想逗弄他关系，还好意思瞎说呢！暂且不管这事，康熙转头又说起这钱“五万至七万两也不是个小数字了，这还光是京城还有旁城市，只怕数量翻上三四十倍甚至上百倍都有可能。”
单独看看五万到七万不多。
可是按着汗阿玛所说翻倍一下，所有人心都是一咯噔。不过胤禛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反应迅速地吐槽“京城里消息传开来很快，到时候根本用不着大肆推广了。”
所以说汗阿玛是在忽悠咱们！
随着胤禛话语，一帮兄弟们也回过神来。他们怒目瞪向康熙，七嘴八舌地埋怨个没完。
唯一例外是六阿哥胤祚。
他没像其他兄弟般目光聚焦在汗阿玛身上，而是贪婪又好奇地注视着下面形形色色脸庞，静静地发着呆。
一直到回宫他还是若有所思模样。
途中就发现六弟情况有些不对胤禛，一路担忧地将胤祚护送回永和宫。
德妃微微皱了眉角。
她低声问道“出宫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胤祚回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