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这才扭过头看着老炮，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双眼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来一抹‘你想问什么的神情’。
“如果到了战场上，你愿不愿意为我挡子弹？”
“愿意！”
李云龙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老炮的问题，如此简练的回答，让老炮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觉得李云龙在逗他。
新兵有谁愿意为自己的战友挡子弹的？
这不是有病吗？
这个问题，是老炮得知自己要去新兵连当班长时，冥思苦想，准备给新兵一个下马威的问题，这是他刚入伍的时候，他的班长问他的问题，当时把老炮问的一愣一愣的，直到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老炮多少明白了一点儿这句话的答案。
可是……这个问题在李云龙面前，似乎不管用。
老炮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到李云龙继续说道：“只要你是华夏军队序列中的一员，只要你穿着华夏的军装，只要你和我的枪口，对准的都是同样的敌人，我愿意为你挡子弹，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小兵，还是班长。”
这个回答，是老炮从没听过的回答，他觉得只要是华夏军队中的一员，自己就愿意为对方挡子弹，可李云龙为什么要加一句：“只要你和我的枪口，对准的都是同样敌人”呢？
老炮不明白，李云龙也没有解释。
穿着同样的军装就是战友了？
不可能，战友也会背叛！
当初如果不是战士朱子明的背叛，秀琴也不会死，政委赵刚也不会受伤。
所以，把枪口对准同一个敌人，这样的队友才是值得为其挡子弹的。
还有，老炮说的这句话，让李云龙改变了对老炮的看法。
他在老炮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和尚！
和尚没有文化，也不会问像老炮一样的问题，他也喜欢欺负新兵，李云龙依然可以记得，当初自己趴在砖剁上，看着和尚和刚入伍的段鹏打架，段鹏还满脸不服气，自己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让两人打……想想都值得怀念。
李云龙发现，自己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在军队中，哪怕是结婚了，也同样是在军队里找到自己的快乐。
当然，时代变的不同了。
如果和尚还活着，他也会有文化，就像自己似得。
他娘的，自己这个当团长的都有文化了，他给自己当警卫员，能没有文化？
老炮，很像当时欺负段鹏的和尚，同样的都是在教训新兵，同样的都会有人对老炮表示不服气。
就看老炮有没有和尚的本事，把新兵蛋子驯的服服帖帖了。
后面的话，李云龙没有解释，老炮也没想着听，只是挥挥手，示意李云龙到自己的新兵班去集合。
李云龙从新兵队伍中出列，站在了老炮为班长的新兵班序列中，他是队列中最高的，比体型健壮的庄炎还要高上两指，所以按照队列中个高的在前，个矮的在后的顺序，他站在了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
李云龙默不作声的站在队列最前面，旁边的庄炎趁老炮还没过来，扭过头对李云龙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哥们，这下真进了阎王殿了。”
庄炎不是自来熟，只是两人在火车上有过短暂交流，让庄炎下意识地认为，陈喜娃和李云龙是他在入伍以后认识的哥们，相较于性格比较闷的陈喜娃，庄炎更愿意和李云龙多交流。
不过，站在队列中，李云龙没有和庄炎说话，队列里是不允许私下讲话的，如果想说话要打报告。
但李云龙听到庄炎的话，很想和他说一句：“就算进了阎王殿，里面的小鬼也不敢收我。”
自杀都没有让李云龙进阎王殿，区区老炮，还不足以让李云龙屈服。
队伍列队完毕，老炮拿着哨子走到队伍最前面，看着除李云龙和庄炎以外，其他一个个努力做出昂首挺胸模样的新兵，老炮没有先自我介绍，而是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顿了一下，老炮锐利的双眼从每一位队员脸上扫过，随后缓缓地把刚刚问李云龙的问题，向所有的新兵问了一遍：“如果到了战场上，你们愿意为我挡子弹吗？”
“……”
没有人回答老炮的问题，谁都不会想到，老炮会在这个时候抛出来这么一个新兵无法回答的答案。
可是，还没等大家继续往深了思考老炮的话，就听到老炮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是华夏军队中的一员，在战场上，我愿意为你们挡子弹。”
“……”
老炮的自问自答，只留下一脸更加懵逼的新兵们，就算是有着浪漫主义色彩的庄炎，听完老炮的话以后，也站在队列中小声说道：“脑子有病吧？”
脑子有病么？
李云龙眼睛的余光扫了下庄炎的稚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