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绳武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台阶下的众臣,凡是与之目光相触碰的官员无不战战兢兢,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之交锋。
“今日召诸爱卿前来,其目的是想同大家商量一件事?”方绳武言语虽然用商量一词,但是语气却狂放霸道,不容置疑。
首相商荣上前一步,眼神中有一丝期待,躬身行礼道:“大王有礼!大王乃是天下共主,静思必出奇策,不知道大王想要同我等商量何事?”
“前日受女娲娘娘指引,得知我朝将有大震动,为保证国家安定,特同诸卿家商量几项新政。第一,赦免天下苦奴,授予其土地;其二,广纳天下贤才,不论出身贵贱,有才者一并用之;其三,在朝歌城中修建一座宏达的宫殿,名曰摘星楼,供孤以后静思和会见仙人所用。”
如方绳武所想,此三项新政令一出,大殿中的文物百官立马沸腾了,他们时而皱眉,时而叹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众卿可有异议?”方绳武见百官只议论,却无人站出说话,于是催问道。
十息功夫后,任然不见有人敢站出来抗议,但是他们小声的议论声依旧不止。
“既然诸位卿家没有异议,那从即日起,大商境内全面实施新政。”
“大王!且慢!”
上大夫梅伯历来以直柬闻名天下,思之再
三后,他实在忍不了了,第一个站了出来。
“大王!微臣对第一条政令有本启奏!”
方绳武见梅伯出列,淡淡一笑道:“上大夫,可有异议?”
“大王赦天下苦奴,授予其土地,虽是仁慈之心使然,但此举却寒了一干臣子的心,实在是得不偿失,还望大王三思而后行!”
有梅伯这个出头鸟顶在前面,那些贵族为了防止自己的利益不被窃取,也纷纷随声附和起来。
“梅伯,你为什么只为自己的小利益团体而考虑?你的眼界呢?你的格局呢?大王此举乃是救天下苦奴于水深火热,你身为国家栋梁,不仅积极响应,竟然还在此拖拉大王后腿,你到底是何居心?”一向以弄臣身份出场的费仲,竟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上大夫梅伯。
而费仲这番言语,也立马得到了尤浑、飞廉等人的附议。
那些贵族万万没有想到费仲竟然愿意站出来,从他为人来看,这胖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这新政对他影响也颇大,转念一想他平日跟人皇走的极近,此番言语只怕是人皇私下授意。
方绳武看着这一幕,突然间他倒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些所谓的忠臣为了贵族的利益,全力反对新政,相反倒是那臭名昭著的奸臣拥护为国为民的新政,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其中有一些贵族见人皇一直都稳如泰山,以不变应万变,又分析了人皇的性格,知道此次
新政只怕在表面上是在朝议政,而接下来将不得不执行,想到这层深意,有不少贵族也开始闭口不言。
像梅伯这等清流最看不得的便是费仲这等弄臣,在他们的眼中,这样的人只会无底线的迎合君王,于是大声斥责道:“哼!尔等休要再巧言令色的迷惑大王,刚刚大王曾言我大商将面临前所未有之震荡,舍贵族而拥苦奴,岂非舍本逐末,如此新政只会动摇大商根本,误国误民,一旦实行必将天下大乱,到时候你这等弄臣将成为大商的千古罪人!”
被人当堂辱骂,费仲顿时怒火中烧,也毫不示弱的反击道:“梅伯!妄你们平日以忠良自称,试问那天下的苦奴可还是我大商的子民否?大王仁德无双,赦天下苦奴乃是功德无量之事,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多番出言阻拦,难道你不怕天下数以万计的苦奴戳着你的脊梁骂你吗?”
费仲从大义出发,一下子让梅伯语塞。此刻方绳武看向太师闻仲、首相商荣和王叔比干,问道:“三位卿家对此新政可有独到见解?”
闻仲乃是截教弟子,方绳武此举和截教的教义倒是比较相符,于是表态道:“大王!这新政乃是开先河之举,虽然会触碰到诸位的利益,但是此举之后,天下万民必将归心。”
商荣乃是首相,方绳武早已在私下做了他的工作,于是也表态道:“大王,此举于国于民都是大善
,但是冒然间大范围实施只怕会引起不小的恐慌,所以老臣建议,我们可先择一地方试行,待效果出现之后,再全国推行如何?”
商荣说完,众臣心中凉了半截,因为人家说的已经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怎么去执行的问题。
不过,王叔比干的表态倒是有些含糊其辞,既没有当面否定也没有表示要支持。
群臣见大势已去,知道人皇此次改革的决心,也只得纷纷沉默不语。
大殿之中,唯一还在不忿的便是梅伯等清流派,他们说不过费仲之流,也只能以“祖宗之法不可废”等顽固理由坚持。
方绳武知道,每个朝代都有这样的顽固派,他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