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恩差点哭出来,不是这景芜君到底再说什么啊?什么献舍夺舍的?这都是啥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叶淮恩慌得一匹。
南宫谂茫然的看着叶淮恩:“你大哥他……”
“我大哥早就去世了啊。”叶淮恩小心翼翼的开口。
“尸体……”南宫谂强行开口道道。
叶淮恩顿了顿:“我大哥的尸体是我亲自装棺的,没有什么问题啊。”
当然没有什么问题,都是他亲自操办的,能有什么问题?叶淮恩简直就是一脸懵逼。
南宫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叶淮恩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梦中,叶淮恩的演技那是真的十分厉害,哪怕是他也没看出来是他在背后策划一切。
但是,如今他心神大乱,根本没有平常的冷静,他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分明回来了,怎么会是一场梦呢?
叶淮恩看着眼前的人,斟酌了半晌才开口道:“景芜君可否是想到了顾兄?”
听到熟悉的名字,南宫谂这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点了点头。
叶淮恩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是和顾兄有关系。
当年听学的时候,就感觉两个人的情况不对,没想到南宫二公子也是个痴情长久之人,这么久了,别说是好一点了,甚至更加颓废了。
顾兄啊顾兄,你是一走了之了,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叶淮恩缓缓开口:“不知道南宫二公子博学多才,可否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
南宫二公子?也只有叶淮恩和顾子羡会这么称呼他。
南宫谂想了想,庄周梦蝶?那是什么?
是以摇了摇头:“不曾听过。”
叶淮恩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这庄周梦蝶啊是指,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我是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作物、我的交合与变化。”
南宫谂茫然,这个时候的南宫谂不是什么世家楷模的景芜君,只是一个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他也会疼,会受伤,会仿徨,会无措,他不是神。
“在一般人看来,一个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不真实的。庄子却以为不然。虽然,醒是一种境界,梦是另一种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庄周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种现象,它是道运动中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而已。
庄子在用一个最简单的寓言来说明一个人类最沉重的疑问,即生死问题。”叶淮恩虽然很怂,但是话本子可不是白看的。
这庄周梦蝶的故事,是他当日买的一个话本子,随即他看完之后做了一个总结罢了。
梦境和现实分不清,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这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谂离开了义城。
叶淮恩叹了一口气,现实梦境,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又能分的清楚呢?
他偶尔也觉得大哥还在,醒来之后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他不是那个纨绔子弟只知道青山绿水的叶家二公子,而是义城叶氏的宗主。
梦里他也是躲在大哥身后的,万事都有大哥在,他又害怕什么?
大哥突然离世,他猝不及防……
但是又能怎么样?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南宫谂回到姑苏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他在临上山的时候,买了几坛酒,是那个人喜欢喝的。
他知道他的听室藏着酒,但是那些是等着他回来喝的。
南宫秋月距离听室还有些距离,就闻到一股酒味,顿时皱了皱眉,这是喝了多少?
进到听室,只看见南宫谂坐在一个墙角,手里拿着一坛酒,旁边还滚了好几个酒坛子,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感觉他也曾经历过,但是南宫谂从来都是清冷的,这样的人会把所有的事情放在心里。
爆发出来的时候也是相当可怕,就如同当年拦着南宫谂去乱葬岗一样。
走的近了,只听得南宫谂那一句轻声的……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南宫秋月:“……”
他不知道南宫谂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颓废,不过想来肯定是和顾子羡有关系的。
不过这句话南宫秋月是赞同的,终是庄周梦了蝶,顾子羡对于南宫谂来说的确是恩赐,却也是他的劫难。
南宫谂喝了许久,终于放下手里的酒,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剑,笑了笑。
他累了,没有他在,他真的支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