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步履不快,却好似龙游天下,虎行大山。
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柄剑器。
剑鞘淡金之色,外面镶嵌着明珠圆玉,剑柄中心处,更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红宝石。
乍一看,富贵气息满满,这不像是一柄杀人的利器,而更像是象征着财富的珍宝。
此人左手握着剑柄,施施然来到院落当中。
在夜色之下,显得表情阴郁,目光森然。
扫向孟昭的时候,宛如无数剑气袭来,可畏可怖。
作为曾经的县城第一剑客,这名号,绝非吹捧出来的,而是用一条条性命,一次次战斗,打出来的。
作为县城最富盛名的高手,方老爷子,也曾和严从苛交过手,甚至指点过他。
根据方老爷子的评价。
严从苛这个人剑骨奇佳,性情桀骜,剑法也是凶悍决绝,可称之为剑道好手。
若有一日,能够收敛锋芒,藏心纳性,将剑法当中的凶悍决绝,变得收放自如,圆润无缺,方可臻至真正的剑道强手之林。
对于这一评价,严从苛也曾放出狂言。
明说,这是县城大小势力,借着方老爷子的口,来敲打他,试图将他从敢打敢拼的恶狼,变成只能摇尾乞怜的家犬。
在他看来,剑就是杀人的,剑就要凶,就要狂,就要狠,出剑,就要杀人。
不过,方老爷子终归对他有指点之恩,他因此从不主动针对方家人,也不敲诈方家人。
至于是否只是畏惧方家,借着由头,不对方家下手,外界也有传闻,却不成气候。
严从苛这样的狠人,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方家再厉害,也不能和整个县城的大小势力抗衡,可他偏偏就敢勒索大小势力,足见此人的胆略和凶悍。
严从苛细细打量着孟昭,见他一声剑意萦绕,咦了一声,道,
“没料到,我留在这院中之物,其他人都没得见,反倒是你得到了,的确是青年才俊,禀赋过人。”
孟昭猜的一点都没错,那厚墙纸上,凌乱的剑痕,就是严从苛练剑之时,刻意留下的。
不过,不同的是,严从苛并不单纯只是留给陈小刀,而是留给有缘人。
什么叫有缘人呢?
在严从苛的意识当中,这个有缘人,必须具备多方面的因素。
其一,天赋过人,尤其是在剑术,剑道之上,有着超越常人的敏锐。
其二,来过他的院子,见识过那厚墙之上的剑痕,和他产生联系。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能参悟那剑痕之上的奥秘。
可谓是极为艰难,千里挑一,万里挑一,不足以形容。
这的确是他的一种恶趣味在作祟。
他喜欢赌博,事实上,这也是他和一个人的赌约。
若是有人能从这剑痕之上,悟出他留下的剑法,那么他就算赢了,那人就算输了。
反之,也是如此。
当然,那已经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可惜的是,和他作赌的那人,已经死于江湖当中,这赌约,自然也就作废。
不过,他也不曾坏了那厚墙,以及上面的划痕。
他窥见孟昭身上萦绕的,残留的剑意,与他留在厚墙之上的剑法,如出一辙,自然明白,孟昭得到了那剑法的精要。
孟昭点点头,骈指为剑,虚空舞动,可见一道道细密伸缩的剑气在虚空中化作一道道篆文,正是那剑法的名字,冲霄剑。
剑意冲霄,一往无前,昂扬凶悍的剑气,承载着的,是一门上乘的剑术功夫。
相比起这门剑法,陈小刀所学的那剑法,简直提鞋都不配。
严从苛面色一紧,随即缓和下来,眼中,也有点点的光芒闪耀,
“好悟性,好造诣,我这凌霄剑法,你觉得如何?”
严从苛能看得出,孟昭真的是天纵奇才方面的层次,剑法初步领悟,剑气纵横,已经尽窥其中要义,这般天赋,乃是他生平仅见。
是的,在他眼中,这单纯就是天赋的体现。
毕竟,孟昭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六岁,就算从小练剑,又能练几年时间?
更何况,孟昭双手空无一物,只怕还并非全心全意,投入到剑道之上。
孟昭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些意思,剑招尚可,只有七处破绽,且可通过精粹,磨炼,将这七处剑招破绽,尽数消磨,臻至完美无缺的境地。
可惜,这剑意有些不纯,凶悍有余,高远不足,冲霄之名,名不符实啊!”
孟昭虽并未专精剑术,但他的武功造诣,剑法也绝对是天下顶尖,甚至能否有人与他较量,也是未知之数。
他眼中的冲霄剑法,有三大优势,三大劣势。
三优,一优在剑招成熟,套路得当,二优在剑气凌厉,锐烈难当,三优在剑势非凡,酷烈决绝。
三劣,一劣在剑招虽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