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冲击着关羽和乌洛的视觉,深深的刺痛了他们,
“大哥~”,关羽泪水长流,悔不当初,若是自己一开始就服软了,大哥哪里会遭这一份罪,
啪~啪~
刘备的神识已渐渐陷入浑噩,就要昏迷过去,
但他不愿,死死的硬撑着,不愿倒下。
啪~
又是一声脆响,伏跪的众人已经面色煞白,失去了所有血色,
这时,
听得关羽舒醒,满心欢喜而来的张飞,身子在门口僵住了。
随即,
他煞气冲宵,暴怒震喝,“武安逆贼,你焉敢如此?”
他的嗓音如同惊雷巨响,震得瓦片乒乓,烟尘唰唰坠落,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几乎是语音响起的刹那,张飞的身形便已消失,
“翼德……不可~”,刘备及时出声阻止,
众人这才看清张飞的身影,强行在刘备身后止住身形,魔拳离武安国的面颊,已经不足一寸了,
武安国被他的拳劲刮得皮肉生疼,苦苦地一笑,跟哭没有两样了,
对于张飞,他虽接触不多,可陈宫给他和太史慈说得可不少,
此人,不可惹,若是被他记恨上,以后得日子可就难熬了。
阻止了张飞,刘备催促,“继续”
武安国无奈,只得点头,
可刚举起戒尺,却被张飞一把抓了过去,嘭的一脚将他踢飞,将侧墙撞了一个大洞,人也看不到了,
“敢动俺大哥,三爷灭了你”
众人心下顿时大舒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暴戾的张三爷,原来也是如此惹人喜欢的,
而刘备却是面皮抽动,“莽夫”
张飞既来,以他这死缠难打的性子,这一顿戒尺,是注定完不成了。
而被踢飞的武安国,却是在一堆瓦砾间爬起了身,满面狐疑,
张飞的这一脚,看似是在暴怒中出手,实际却是只打不伤,用上了巧劲,
“这个张三爷貌似……和公台先生所形容的,有出入啊”,他嘀咕,转头朝关羽的小院看了一眼,然后在闻声赶来的众兵士的眼中,他又径直倒了下去,“我重伤挺尸了,起不得身,主公不会怪罪的”
关羽小院的堂上,
刘备已经被张飞强行扶起,坐在了主位上,满额黑线,
“嘿嘿……大哥有甚事不能说,竟要这般作践自己”,张飞嬉皮笑脸的,心里门清,
在中山侯府,除了大哥自己,谁敢如此对待大哥二哥,
几乎是在看到二人背上伤痕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些,
至于暴怒,也是半真半假的,无论武安国是不是受令行事,把大哥伤到如此程度,他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
刘备缓了一会儿后,面色煞白,冷汗难抑,但止住了身躯的颤抖,出声道,“尔等退下,阿翁、公台、子言与二弟三弟留下”
甘钰、乌洛和貂蝉三女闻言,躬身退出,
“都坐下,本侯有事要交待”
几人听着他的语音,都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无不正襟危坐。
然后,
刘备坚持着站起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坠落,陈宫几人就要起身去搀扶,却是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摇摆着站起身后,他朝刘母一拜,“阿翁,儿子今日欲要立下遗命,请阿翁见证”
刘母面色顿时一变,强行忍住了目中泪珠,艰难的点了点头,
陈宫、刘毅和关张二人,同时被惊起身,跪倒在地,
“主公(兄长)慎言”
刘备不言,直起身后,这才转向几人,和几人对视了一眼后,这才缓缓出声,“本来此事还需子仲在场的,只是赤羽军资甚急,他回徐州准备去了,文臣一边,就暂以公台为代表吧”
“至于子言,代表宗族这边”
“云长和翼德,代表武将集团”
陈宫顿时洒泪,“主公,你为何要如此啊”
“兄长,若是云长过失,云长愿改,请您不要惊吓我们兄弟”
刘备摆摆手,脚步轻移,有些蹒跚,“尔等皆知,本侯秉承天命而生,肩负有汉家中兴之使命,若是随波逐流,未来……必登极为君”
“可~本侯不愿,随波逐流,那是庸者的追求,生于如此大争之世,不立开拓进取之心,不存与世化龙之志,我刘备~妄为大丈夫”
“如今强敌环视,我中山侯一脉之对头,已非诸侯可以相比,莽皇殿、阴阳家都是一世大敌,再加上那些不可知的存在,我之所行,必是步步杀机,死局连连”
“对此,本侯无惧,纵使九天压于我肩,八荒缚于我躯,也难挡本侯以必死之心,斗这天上地下之志”
“因而,本侯今日立下遗命,尔等……听令”
陈宫闻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