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铉说,这个好办,我们尽力,至于要你做什么,我会跟你说的!
好!白奎咬咬牙,回应着。
高铉走到炕沿跟前,轻轻的把被子揭开,一张白得发青的脸露了出来。
那是一名五六岁的男孩。
他的眼睛紧闭着,眼睛周围有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高铉揭开了被子,他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一下。
高铉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我这才看清楚,男孩的眼窝深陷,眼睛里全是眼白,看样子快要支持不住了。
高铉把被子继续往下掀,男孩的手露了出来。
他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血把纱布都打湿了,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高铉问白奎,孩子的手怎么了?
白奎叹了口气说,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本来他就病得不轻,结果昨天夜里,小手指还被老鼠给咬掉了!
小手指?
我忽然想到,二蛋他们手上也同样没有小手指。
这也太巧合了吧,或许二蛋他们的遭遇跟他一样。
高铉扭头问我,兄弟,你有办法救他吧?
没想到,高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后居然把这个球踢给了我。
现在我们两个在同一条船上,我当然不能不管。
我问白奎,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奎说,他白天的时候昏睡不已,晚上的时候又整宿的哭泣,就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哆哆嗦嗦的躲在被子里。
我在秘箓里见过有关这方面的记载,一般来说,小孩子受到了惊吓,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不过小勇的情况比记载的严重多了。
这种情况只要用一张驱邪符,贴在孩子头朝着的地方就可以了。
只是我没弄明白,高铉为什么要帮白奎他们。
因为他们是村子里的人,如果惊动了别的人,我们两个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高铉冲着我眨眨眼睛说,要是有办法,你就帮帮他们吧!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我就试试。
我拿出一张黄纸来,并用指尖血在上面画了一幅驱邪符。
仅仅有符篆还是不够的,还得用咒语才行。
我按照秘箓上的记载,嘴里念着咒语。
本师来收惊,本师来收惊,收惊三师三童子,收惊三师三童郎,不收别人魂,不讨别人魂,收你三魂七魄,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符篆,走到小勇头朝着的炕沿的位置,慢慢的把符篆贴在炕沿上。
可奇怪的是,我一连贴了好几次,符篆的一个角总是翘起来。
符篆要完完整整的贴住,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况且一般来说,要不是有别的原因,符篆是不会翘起来的。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多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符篆始终没能贴好,我有些吃惊的站起身来。
高铉就在一边歪着头看着。
他似乎也看出来有不正常的地方。
就问白奎,之前有人帮小勇驱过邪吗?
白奎摸了摸头说,族长来看过,然后决定用布偶做替身。
族长布偶驱邪成功的几率并不高,可村民仍旧像神灵一样的敬畏他,其中肯定有原因。
这跟我老家的情况很像,他肯定用什么手段震慑住了村子里的人。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儿子,估计白奎不会让两个陌生人进屋的。
高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扭头问白奎,白大哥,你家养牛了吗?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养牛跟小勇的惊吓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白奎也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有些不解的望着他,然后说,养了两头,在牛圈里。
我们进去看看!高铉和白奎转身走了出去。
房子里只剩下我和秀英两个人。
我问她,村里的孩子经常受惊吓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她,是因为桃树上挂了很多布偶。
族长在举行仪式时候才会用这些布偶。
秀英说,前几年也有,只是很少,可这一两年却特别多,几乎每年都有孩子因为受惊而死掉。
这个时候,高铉和白奎也回来了。
高铉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
白奎跟在他的身后,表情有些古怪。
我也没弄清楚,高铉的小瓶子里装着什么。
高铉走到我跟前,用手指沾了一些那种液体,跟我说,你闭上眼睛。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眼睛凉凉的,高铉已经把那种液体擦在了我的眼皮上。
可以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