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自然是喜欢的,她再?穿男人的衣裳,内里?还是个女子。她小时候本就喜欢好看的衣裳、好看的饰品。
大了,是没有法子,存着的钱要吃饭要过日?子,不?能乱花。现在虽然住在大房子里?,可她仍旧不?敢多花。
这?些钱,都是卫昭拼命得来的,她无法大手大脚地?花着,且心安理得。
齐桂明?走上前,将金花簪到了清辞的发上,盯了好一会?儿才道:“清辞带着最好看了。”
清辞不?能要:“别,你费了好大功夫做的,你自己戴。”
齐桂明?握住清辞的手不?让她动:“你喜欢为什么不?戴?本来就是给你做的,我家原就是做这?些生意的,我小时候看多了,也会?,做起来并不?费事,改天给碧落也做个。”
碧落一百个愿意:“先谢齐姑娘了。”
清辞也不?好再?推辞,拿着铜镜来左看右看,又想起前个带着卫昭送的纱花,脸上刚露了笑,又想起今早上的事。
她的心情又落下。
晚上休息时,齐桂明?来了:“我见你今天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
她与清辞同岁,比她略大了几个月。见着清辞面带愁容,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就来了。
清辞坐起身,本来不?想说的,但压在心里?实在难受,就说了出?来:“我在卫昭房里?发现了这?个。”她将褪下的棉布给齐桂明?看,面露不?解:“他从前也爱拿我的东西,可是今天这?个”
齐桂明?眼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那时在远安县的小胡同里?,她亲眼瞧见丁点大的卫昭杀死阉人的事。又是因为清辞才做的。她心里?便带着些好
感。
“你前些日?子一直留在前院,会?不?会?是你落下的?”
清辞啊了一声?,低着头去想,又猛地?抬头:“不?可能!我去他房里?,又不?脱衣裳,怎么会?落下呢!”
齐桂明?也愣了:“那,那你是怎么想的?”
清辞的双肩猛地?塌下去:“就是不?知道怎么想,才告诉你的呀。”
齐桂明?试探地?伸出?手,搭在清辞的肩上,见她没推拒,又往里?揽了揽。她心里?溢出?欢喜来,见清辞还皱着眉,就说:“你别多想,你瞧瞧这?满府里?,将军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就连你,在外?也是他兄长的身份,或许因为这?个,他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只当是、只当是寻常衣物呢!”
清辞本暗着的眼忽然亮了。
她想起卫昭还替她洗过裹胸布,当时他说是顺手了,可见他眼底那并不?是不?能碰的东西。
这?样想着,心里?的郁气?就消了。
清辞早上还满脸愁容,到了晚上就宽了心,睡了个好觉。又想着卫昭还在外?,也不?知吃好没穿暖没?
又开始担心,早将这?事给忘在脑后。
这?天早上,清辞正在齐桂明?屋子里?看她做簪子,婢女来报:“李公子来了。”
齐桂明?问:“李公子?”
清辞起身往外?走:“李中郎将家的长子李绰。”
齐桂明?笑了声?,满眼嫌弃:“是他啊,你要小心他,那人见着漂亮人就不?管不?顾的。”
清辞留下句“我知道的”就走了。
李绰今日?来不?为别的,只因前几日?清辞来问他芳哥的事,便以为清辞是对芳哥产生了兴趣。
他便一直等着机会?想带清辞也去瞧一瞧。他这?人自来心热,好人家因着他的名声?不?愿与他来往,还有些人家则对他溜须怕马,他就一直独来独往。
遇着清辞,她人随和,长得又好看。李绰就很喜欢跟她来往。
“州牧又得了新人,早就忘记芳哥了,今日?芳哥登台,我带你去瞧一瞧。”
“州牧得了新人?他怎么”
李绰拿出?扇子挡着嘴,轻声?道:“是呀,郭夫人刚死,他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我父亲天天在家叹气?
。若不?是我父亲忠心,我才不?愿在这?里?待。”
清辞震惊。
李绰就朝着她眨眨眼:“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清辞就保证:“我不?是那样的人。”
李绰笑了:“对嘛,我知道的。”他接着皱了眉:“我妹妹李静,你是知道的,她不?像我,是个好姑娘,可那时州牧竟想着纳了她,多荒唐的事!我父亲给拒了,这?才作罢,前些年还好,这?几年州牧越来越荒唐了身边人,一有不?如他意的就杀,寒了多少人的心呐!”
清辞点点头,想起卫昭,想起那日?在州牧府遇见郭威时他说的那些话,摆明?了是想让卫昭做那等事讨好他。将她气?得不?轻,现在想起还气?:“是呀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