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不愧是云湖,坐落在山峰之上,仿佛是天的镜子,四周绿色簇拥,湖中倒映着云彩。
灼灼多饮了两杯,娇羞的模样让水墨爱不释手,她趴在船边,伸手要去捞湖里的云彩。
水墨扶住她纤细的腰身,生怕她落进水中,花满渚仍旧披头散发,此时正高兴的引吭高歌,边弹着古琴,轩辕恒仰卧在船尾,一边喝酒一边听着。
一曲罢了,四人哈哈大笑,畅快至极。
轩辕恒好奇花满渚的酒窖,小童带了他过去。
花满渚才慢悠悠的问道
“小狐狸,说吧,今天来我这酒庐,又想干什么?”
水墨不要脸的笑了笑。
“果然还是先生睿智,就是想问问先生,那日陛下离开,可曾说了什么?”
花满渚稍稍理了理长发,水墨十分识趣的起身,拿过一旁的梳子,轻轻为他梳头。
“你这小丫头,就是太聪明了。”
“能为先生挽发,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他是没我这个福气了。”
水墨并未问这个他,是谁。
是谁不重要。
花满渚看着一旁睡得憨甜的灼灼,放低了声音。
“朝十宗中,你还想知道什么?”
水墨拿过发簪,缓缓为他挽上,也轻轻说道
“藏兵图。”
“这可是秘事,即便是天子,也未必全都知道。”
“我这不是好奇嘛。”
“你又想下一局什么棋?”
“先生可愿,与我一起,下一局天下大棋。”
花满渚看着花草郁郁葱葱。
“我已经归隐,不想掺和这些事了。”
“先生,祖师爷让您守着这酒庐,不就是想让世人皆醉吗。”
花满渚唇角笑意跃然纸上,宠溺的笑笑。
“鬼东西。”
水墨挽好发,又回到灼灼身边。
花满渚问道
“她饮了不少酒,回去可会不适?”
“不妨事,灼灼身体特殊,这些酒,对她无碍,这几日她身体不好,这些酒还有助于她睡眠。”
“你倒是疼你这妹子入了骨啊。”
“天地之间,也唯有她,让我牵挂衷肠,无以为表,只望她一世安宁。”
“倒也是性情中人。”
“先生,您可还未回答,是否愿意与我下一局天下之棋呢。”
“藏兵图,乃祖师爷所创,他游历天下,在可安置兵马之地,分别标注出兵马数目,驻扎之地,屯粮之地,用藏兵图的方法,可以最少的兵马,阻击甚至消灭最多的敌人。”
“这是天下野心之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祖师爷本意是为了天下和平,互相牵制,所以才把藏兵图分成四份,藏匿于天下四地,只有各国真龙天子,方可拿到。但是近百年来,战祸不断,皇朝更替,藏兵图,也就再无其踪了。”
“先生能在陛下离开之时,最后一个亲去陛下马车,所知定然不止如此吧。”
“小丫头,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这局棋,你还要下吗。”
“自然。”
话音刚落,轩辕恒回了酒庐。
水墨淡淡回转,开了口
“恒王可是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秦淮醉,我都闻到酒香了。”
“二小姐鼻子可真灵,但是我竟发现另外一种绝酿,先生不仗义,这般好东西,竟都不拿出来。”
花满渚大方一笑
“你要的这酒,我可是酿不出来的,你还得问问二小姐,这酒怎么酿的。”
水墨看到轩辕恒另一只手上的酒,淡淡点了点头
“我外公素来爱酒,这酒叫少年狂,是他为我母亲大婚时所酿,一共一百八十坛,我母亲去了以后,外公大恸,竟已经把酿酒的法子忘了个干净,这酒,如今已经是孤品了。”
轩辕恒叹息道
“如此热烈的酒,竟有这么悲伤的故事。”
水墨有些感伤
“但凡太热烈的东西,总是陨落得特别快,酒如此,人如此,情感亦是如此。”
花满渚取过少年郎打开了,一股子酒香瞬间就弥漫了出来。
“你们两就别伤春悲秋了,我只知我这酒庐春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
轩辕恒笑道
“既是如此,那真是非常荣幸要尝尝这少年狂了。”
水墨也笑了
“恒王久留江南,可是不舍江南这春色?”
轩辕恒微微一愣,他与冷冰清的事情,几乎无人知晓啊。
“江南酒香醇厚,自然是让人流连忘返。”
“江南是不错,天子才会下江南,福泽江南的百姓,给了很多恩赐,昨日还说,我明年怕是要失去不少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