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建造好一排屋子都会有一批人搬迁过来,井然有序。
自从这边工程建造上了正轨以后,罗玉便开始直接常驻另一边的搬迁现场。
他是怕这帮烂到骨子里的府兵将好好的计划给执行歪了——前世熟读历史的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王安石变法是如何失败的,底下执行之人阳奉阴违而已。
事实也证明了他对那些府兵的看法没错,即便有他带着一队王府侍卫看着,依然有人搞小动作,逼得他连杀数人,这些府兵才老实下来,不过看罗玉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
拦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罗玉也不在乎,背靠着王府,这帮人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没见胡炳昌都和自己上了一条船了么。
胡府之中,胡炳昌听完胡荣汇报,叹了口气,此人倒是个人才。可惜了,被小郡主抢了先。
胡荣惭愧道:孩儿当时还是没有足够重视这个罗玉,否则无论如何也要从郡主手中要来,实际上那时候郡主对他感兴趣不过是因为好玩罢了。
算了,此事不怪你。
胡炳昌摆了摆手,又问起了张记铺子的情况,那张家人招了么?
胡荣苦笑一声,说道:张家那个张平恐怕是真不知道,那位张家老爷子却是嘴巴够硬,儿子都快被弄死了依然一言不发。
有对他用刑么?
自然是有的,只是尴尬的地方在于此人年老体衰,用刑不敢过量,怕一不小心给弄死了,但是现在这个程度又无法让其招供。
他不是还有一个孙子么,老人家都是隔代疼。胡炳昌淡淡地道。
胡荣一愣,可是那是个孩子!
又怎样?胡炳昌瞥了儿子一眼。
这,孩儿明白了。
数日后。
张敏也很关注对张家的审问,而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则是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个叛徒。
酒楼中,一个包厢里,张敏和胡荣相对而坐。
胡荣:张姑娘,来尝尝这家的清蒸狮子头,他们家这厨子的功夫不错,这狮子头做的口感松软,肥而不腻,绝对是泰州一绝。
张姑娘,再尝尝他们家的软兜长鱼,鲜嫩可口别具一格。
张姑娘——
停,菜我自会品尝,说正题。
这好吧,这位张家老爷子也是嘴硬,一直闭言不说。直到那日我将他家独孙带进他的牢房——
说到这儿,胡荣刻意停顿了一下,注意着张敏的表情,见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道:
这老儿听到自家孙子的哭叫声,终于忍不住了,说出了一个地方。
你对那个小孩用刑了?张敏突然问出一句。
胡荣连忙摇头,解释道:还未用刑,只是在进入牢房前,在那小孩屁股上扭了一记。不过我也不瞒张姑娘你,若是那老儿再不说,我恐怕也只能对孩子用刑了。
说到这里,胡荣苦笑起来。
张敏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道:地方!
什么?哦,你说那张老儿交代的地方啊,就在城外东北方向五里处的一处山神庙。
他什么时候交代的?
就在昨晚。
我们走!
张敏饭也不吃了,豁然起身,就往酒楼下走去,等不及要前往山神庙了。
胡荣有些可惜的望了一桌好菜一眼,也跟着下了楼。
城外,韩博带着兵丁正站在山神庙外,一挥手,命令道:给我搜!仔细点,就是一只耗子洞也不能放过。
是!
兵丁们向山神庙冲去。
韩博则是不急不慌地围着山神庙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这才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山神庙里。
这是一座小庙,只有一间屋子,一尊雕刻的颇为威严的山神像,伫立在正对着门的墙壁中间。
韩博自踏入门后便一直站着不动,目光扫视,看着士兵们搜索。
士兵们粗鲁地用刀枪在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劈着戳着,一边嘀嘀咕咕的诅咒着给他们惹来大麻烦的张老头。
这个老头既然招了,为什么不说清楚东西的具体位置?
该死,这鬼地方真的能藏东西?
那个老头是不是骗了大人们?
士兵们的声音传入韩博耳中,他不为所动,目光直勾勾的停留在山神雕像上。
嘭!
哗啦!
一个士兵一刀劈在山神像上。
泥塑的雕像变成了一地碎片,但也只有碎片,它空荡荡的腹中并未藏有什么东西。
一番搜索后,韩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收队。
张敏和胡荣赶到时,正逢韩博收队,准备带着士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