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出现了。
所有人都知道,以后还会有新的东西。他们猜测,或许这个东西会再来第二份,也或许不会。
但第一个总是特殊的。
领导者习惯对下属进行敲打,既是彰显权威,也是指引他们。
罗闵也该这样做。
阮渔年轻不懂事,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太优渥了,再乖巧也带着些被宠坏的娇气任性。
尽管这些只是一点点。
她需要成长,也需要学习什么叫做时刻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如果你拒绝,我会不高兴,会失落,会难过,”阮渔开口,打破了这段难言的沉默。
“但我依然会将东西给你们,不论你们要怎么研究。”
她并不隐瞒自己的情绪:“这会横亘在我与你们之间,我会朝远处走一步。当以后再度出现这样的情形,我会再远一些。”
得到的东西她也想要,这样的情况不会只有这一次。
那该怎么选呢?
阮渔在乎的人和事并不算多,赵长平是很重要的一个。
她知道自己的幸运值很高,但她真的无法确定,自己可以抽到又一个神经系统修复液。
星河走了,星河是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怎么办?
如果这是唯一怎么办?
错过了,赵长平这辈子就等于被二次宣判残废——尽管,这一次只有她和这群人知道。
罗闵拒绝,阮渔不会强撑着不给东西。
但她会很失望,很难过,心里会多一根刺。
她会忍不住想,如果我没有把系统的存在告诉你们,是不是我就可以让赵长平站起来了?
到了那个时候,关键早已不在物品本身,而是她与罗闵等人的信任。
这个问题必须要早早解决,否则后患无穷。
阮渔正在试图解决这个潜在的隐患,她看得透彻,说出口的话更是毫不留情,没有一丝的委婉。
她直白地表示:“等到了那样的时候,也许,我会开始学着对你们隐瞒。”
而你们也清楚,就算你们知道我在隐瞒,也无法对我做出什么。
因为没有人能够联系上系统。
罗闵领悟到了她没说出来的话。
现在对系统的了解,都是基于阮渔的描述,她没有说谎,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如果不想配合,有了别的想法,那个时候,就算判别出是谎言,又能怎么她呢?
阮渔甚至不必遮掩,只要她不想说,他们就拿她没办法。
她自私,此时的举动就像是打脸前几日的自己一般。
她想让赵长平站起来。
她迫切地想让赵长平站起来。
阮家给他再多的钱、人脉、助力,有什么用?
他还是坐在轮椅上,需要靠人照顾。
他会日复一日地看着自己的腿部肌肉萎缩,定期去看诊,然后在几年、十几年以后,因并发症痛苦不堪,引发其他的疾病。
赵长平在沧兰洲的所有军人之中,只是获得过荣誉的其中之一。
如果他在这里,会选择拒绝,会服从命令。
阮渔不一样。
她:“我自私,我知道。但我真的不喜欢藏着掖着。”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人藏着心思?
基地那边静悄悄的,讨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冷静下来,众人也知晓,阮渔是在为一个战士发声。
可他们,也真的很想留着修复液进行研究。
不同的立场,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争端提前显现。
罗闵叹了口气。
也还好吧,无数预计会出现的场景之一罢了。
解决掉就好了。
他道:“我们需要讨论,明天给你回复,好吗?”
阮渔:“好,辛苦了。”
阮渔从来不怕出现矛盾,只要双方摆明态度,推心置腹,一切都好商量。
怕的就是虚假。
而成年人,最多的就是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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