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尉缭子看似神色如常,然而张良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愉快。
更确切地说,是妒忌。
毕竟同样身为诸子百家的家主,张良被东王公尊重,而尉缭子却被东王公冷落。
放在谁身上,谁都难以平衡。
尤其是到了尉缭子和张良这种地位的时候,就更加在乎面子了。
不过张良发现了尉缭子情绪的变化,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保持了沉默了。
没想到啊!尉缭子感慨道,东王公还有这么多后手...
岂止!
张良叹道。
张太尉什么意思?尉缭子问道。
东王公还没有彻底跟良交底,至少他的后手比跟我说的还要多。张良沉声说道。
果然,他是一个阴险的人。尉缭子叹道,不知道我们跟他的合作是对是错!
这几天尉缭子一直在思量这个问题,他发现跟东王公的合作,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为了杀死赢高,这两天他一直心绪不宁,他总觉得东王公还有什么计谋。
杀赢高是一个局,我们已经身在局中,而东王公却是局外人,这就是我们的现状。张良沉吟道,到了阴阳家的地盘,我们就不能再像之前那么随便了。
张良这么说,一是提醒尉缭子谨慎一点,二是告诫尉缭子不要盲目冲动,这是阴阳家的地盘,要懂得保护自己。
这两天张良也有一种预感,就是...东王公就是不联合儒家和兵家也能跟赢高五五开...
那么,他为什么要跟儒家和兵家联手呢?
之前张良一直觉得,是东王公跟两家联手是为了杀赢高时有更多的保障。
现在他觉得,东王公联合儒家和兵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他张良和尉缭子当成了杀赢高这局棋中的棋子。
棋子的下场是什么?
张良懂。
因此,他才会这么赤裸裸的告诫尉缭子。
你不说老夫也知道。尉缭子倒也没有再嘴硬,对于张良他非常信服,于是叹道,就盼这次能杀死赢高,这样也不枉我们遭受这般待遇了。
一定!张良说道。
一定!尉缭子给自己鼓气道。
之后,张良和尉缭子又说了几句话尉缭子就匆匆离开了。
老师,你今晚没有说真话。待尉缭子离开,张良的弟子走进大帐,低声向张良问道。
这就是儒家不耻下问,又传道解惑的传统。
只要是自己的弟子询问,作为老师的一定要给予答复,而且还不能追究弟子问问题的麻烦。
于是,张良身边的弟子才敢这么问。
有些事情需要点到为止,而不是明说,因为...张良沉吟道,我们要虚怀若谷,不能...不能太表现自己。
老师还没有回答学生的问题。弟子继续问道。
为师说与不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兵家家主该怎么去做。行了,这个问题就不好再问了,你下去休息吧!张良沉声说道。
弟子很少见老师发火,于是听到张良话语中的不悦,立马闭口不再提问题了,而是躬身离开了大帐。
有的时候,杀一个人,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没有永远的敌人,同样没有永远的盟友,张良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空旷的大帐里,张良低声自语道。
同时他的脸色在烛光下有些狰狞。
......
迷雾森林。
一处崎岖的树林里,一支骑兵在前行。
这支骑兵就是赢高的西征大军。
骑在战马上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大秦太上皇赢高,他身边除了锦衣卫统领司马长空外,还有锦衣十八骑以及观山太保严嵩。
严嵩端坐在马背上,他因为指引道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突然,严嵩勒住战马,回头向赢高说道,陛下,再往前走十里路,就能走出迷雾森林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赢高问道。
快午时了。司马长空回答道。
你们说,阴阳家的人会不会在就迷雾森林外围埋伏我们?赢高问道。
司马长空和严嵩都闭上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严嵩,你觉得呢?赢高问道。
臣觉得有可能...严嵩犹豫了一下说道。
有可能,我们就不能不防。赢高轻笑道,传令大军,就在附近寻找水源,我们埋锅造饭。
陛下你的意思是?严嵩不解地问道。
吃饭,吃完饭再赶路!赢高大声说道。
诺!司马长空领命,就去传达命令了。
半个时辰,营帐支起来了。
赢高正在营帐里喝茶,司马长空走进大帐。
你让大军吃完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