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还要再劝,青玄一摆手,“此乃圣旨,不容拒绝!”
话虽如此,但究竟如何退敌,青玄其实并无把握。为今之计就只能寄希望于魏文渊,希望可以向他陈述利害,再通过他之口对童贯说明一切了。
耶律大石一听,只好跪地谢恩,“那陛下千万保重。”
说完带着满朝文武下殿去了。
时间紧迫,青玄也没心思交代更多,叫上胡永儿和墨路,三人一起到了后面水牢之中。
命人将里面所有的犯人全都暂且释放,唯独留下吴正邦和魏文渊二人。
青玄叫狱卒到门口把守,不准任何人进来,这才走到吴正邦和魏文渊二人面前,“魏大人,吴壮士,你们受惊了。”
那两人现在被铁链锁在铁柱之上,面前便是个大火炉,以及烧红的烙铁,对面墙上是各种刑具,可二人却毫无惧色。见青玄到来,吴正邦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魏文渊则说道:“大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要杀的话,就请动手,别人也只会说你是野蛮无礼之人,若是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来,绝无可能的。”
青玄微微一笑,“那魏大人,你觉得我会问什么呢?”
魏文渊皱了下眉头,并不言语,心想:那无非是军力状况,在何处扎营,营盘布置之类的。可他怕一开口,就不好收场,故此咬紧牙关,打定主意,不管青玄说什么,他都不再说一个字了。
青玄笑道:“对于宋军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不过我却有个消息,要告知二位。”
“老子不听!你他娘的,要杀便杀,不杀便滚!”吴正邦破口大骂。
魏文渊却道:“正邦,不必多言!”
青玄道:“其实燕京城根本已经无险可守,你们三十万大军要进城来,可以说易如反掌。可你们知不知道,在这北地燕京城里,布满了机关,我已经令耶律大石连夜带兵撤离。只要明天你们攻进城来,那机关便会发动,到时候,烈火焚城,不管你们是三十万人,还是三百万人,必将葬身火海。”
“他娘的,老子是吓大的!”吴正邦如何肯信?
魏文渊却微微皱了下眉头,转念一想,无非是缓兵之计,便冷笑道:“你这话骗三岁的孩子可以,拿来骗我,未免太过天真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青玄淡淡一笑,“是不是骗你,我叫你们见一个人。道长,你该现身了。”
墨路挤眉弄眼从暗影处转出身形,摘掉头顶的官帽,露出自己的紫阳道巾来。“吴正邦,这个假皇帝的话,你可以不信,总该相信贫道的话吧!”
“是你!”虽然时隔多年,吴正邦已经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壮汉,但是穷途客的样貌却没多大改变。眼前这人正是当初救自己脱离苦海的那个屈非道长。
墨路点了点头,“正是贫道。”
“屈非道长,多年不见……”
墨路一声长叹,“不错,的确是多年不见,可你认识的屈非,又不是屈非,不是屈非,又是屈非。”
吴正邦是个浑人,无论如何听不懂墨路的话。
青玄解释道:“他不是屈非,他道号墨路,与屈非是孪生兄弟,不过南院大王的事,他全都知道。”
“不对,你是南院大王的走狗吧!”吴正邦怒道:“找了个假老道来骗我的!”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吴正邦道:“你骗我,好叫我回去对大人报告,说燕京打不得,如此一来,你就有了喘息之机,你这个无耻之徒,卑鄙小人……”
吴正邦越骂声音越大,胡永儿在一旁听不下去,心想:我们好心救你,你却不识好歹。
她可没青玄那么好的脾气,抄起烙铁来,骂道:“你这个蠢货,再吵把你的嘴给烫一烫。”
青玄一挥手,将她拦下,“不必如此!”
“他这么大声,叫守卫听到,一切就不好收场了。”
吴正邦骂道:“你狗仗人势,我就是要喊,就是要叫,你烫我啊!”
墨路叹道:“也罢,看来不说实情,你是不会相信了。当初的确是我带你从簸箕山的出口出来,当时放眼四野一片荒芜,天地之大,并无容身之所,你说九年前,你在吴家店的镇上有个姑姑,便建议我们到那里落脚。对不对?”
吴正邦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墨路正色道:“因为我不是墨路,我便是救你之人,名叫屈非。”
此言一出,青玄和胡永儿反而摸不着头脑,胡永儿问道:“你不是穷途客?”
“我早说了,穷途客是两个人,这两个人一文一武,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哥哥扮作弟弟,有时弟弟又扮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