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很灵的,这一瞬间,就想到一连串的几件事:
这少年,不是咱的对立面;因为他对那艘有点奇怪的海船,也很好奇。
他甚至有可能,不是那个女杀神一伙的,可能是临时被雇来的吧?
这样的话,我就没性命危险了吧?
但现在他又问一遍问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测试我之前有没有说谎话?
内心戏唱到这里,刘一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别说含糊其辞了,他简直恨不得把当时的每一块礁石、每一片浪花,都描述得清清楚楚的!
他描述得如此细致,连期望得到确切信息的张少尘,都觉得他太啰嗦了,忍了一会儿,不得不在中途打断他,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
你说得太多了。他道。
啊?!刘一德吓了一跳。
他立即慌了,心说道:妈呀!小杀神不高兴了。可要说少了还行,说多了,无法挽救哇!怎么办?怎么办?!
刘一德顿时有如百爪挠心。
好在这时,正听张少尘说道:你可以走了。
刘一德一听,如蒙大赦,转身一溜烟地飞快跑了。
再说江南东道的温州府,最近这几个月,温州太守冯茂春冯大人,很头疼。
他这头疼,说是病,也不是病,因为只有在想到自己治下的温州府里,发生的那些怪案,他的脑瓜才会疼。
说是怪案,乍一看也不太怪,就是人口失踪案嘛,不是很离奇,反正这乱世初起之时,全国各地的失踪案还少吗?
但奇就奇在,毕竟现在这吴越温州之地,还算是太平地界,这种地方上的人口失踪案,不能说没有,但最多只是零星出现,不像温州现在这样,竟然持续有人失踪。
特别的,刚开始时,每一件人口失踪的案子,不管怎么样,还能找到些合理理由,符合一般失踪案的特点。
却没想到,失踪案持续发生一年多后,冯太守接到报案说,竟然有看不清面目的怪人,直接来趁夜劫掠;甚至偏远一点的地方,直接就白天都有妖怪来抢人!
当然,现在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是妖怪;只能说,那些抢人者的服饰,有些诡异,面貌也不似常人。
尤其是,抢人时,他们身形快如闪电,又力大无穷,还会喷烟吐火地阻挡当地青壮追赶,按现下民众的理解,也只能把这些作案者,归为妖怪一流。
虽说太守府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持续发生的掳人案真相是什么,但已经足够府衙的一众官员头疼的了。
毕竟在这个农耕为主的年代,人力是最宝贵的资源,朝廷对州县各级的考核,人口数是很重要的指标,现在温州府治下的人口不断减少,还是以这种非正常的方式减少,那就成了很严重的问题了。
所以对此事,以前经常把无为而治挂在嘴上的冯茂春冯太守,也变得非常积极了。
态度积极,但应对之时,他又非常镇定从容。
其实这正是解决难题时,最佳的心态。
拥有最佳心态的冯太守,一开始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毕竟读过很多书,也包括不少兵书,所以他以一个文官的身份谋划此事时,竟颇有大将之风。
他先是研究对方作案的规律,再根据这些规律,派出军中的探子和府衙的差役,还尽量挑选机灵可靠之人,去尾随抢人者,看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冯太守这策略,其实非常对,正是治标又治本的做法。
这样周详慎重的做法,很快取得了回报。
被派出去打探的兵丁差役回报,说那些抢人的妖怪,抢了人之后,便飞快地往安固县一带跑,然后在那里登上了海船,直接往东南方向扬帆而去,看样子是去南麂岛。
一听这消息,冯太守的头也不疼了,心情也愉悦了,要知道这年月,只要知道了罪犯的老巢,朝廷大军一到,任你再是民间高手、深山老怪,还不都手到擒来?
当然冯太守还是很慎重,在大举行动之前,很难得地保持耐心,先派小股最精锐的哨探,去南麂岛周边查探。
当确认绑人罪犯的老巢,就在那里后,他这才调派了上百名官兵,还都挑选的熟悉水性的好手,配以精良的兵器皮铠,便坐上海船,前往南麂岛征剿了。
冯太守这也算谋定而后动了。
只是,非常可惜,派出去上百号人,回来的竟只有零星两三个!
其他的,全都死的死、伤的伤,留在南麂岛了。
对这个结果,冯茂春等一众官员,全都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之余,冯太守等人更是怒火中烧,又一番协调,调派了二百多名江南东道的正牌水军,出海攻击南麂岛匪巢。
却没想到,上一次的结果已经很惨,这一次,竟然更惨烈!
出去二百多名官兵,能逃回来的,竟只有一人!
两次征剿的结果,以官兵的全军覆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