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时,严红露忽然像疯了一眼,双眼赤红,口中嗬嗬叫道:
原来!原来都是龙沧江这狗贼!他杀了人,嫁了祸,还骗了我!我跟你拼了!
疯狂嘶吼到这里,她忽然又瞬间满脸柔情:祝郎,我来给你报仇了!
一言说罢,她疯了一样冲向了石台上的战场。
而就在冲出了几步后,她还回头朝独孤羽霓焦急地叫了一声:你快走!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冲了上去。
见她如此,独孤羽霓神色复杂。
沉默片刻后,她还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如何能走?她自言自语道,那龙老贼,是你的仇人,更是我的,我也不可能走的。
再说张少尘。
先前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独孤羽霓的身影消失了,便觉得她应该是脱身了,便更加专注地对付眼前的敌人。
现在的局势,对他们这一方,并不有利。
虽然鹿忘机突然发难,打得个对方措手不及,但不利就不利在,他这边,人少。
毕竟,他只是个摆设掌门,在真正的掌控者龙沧江眼皮子底下,想要有大动作,太难了,做什么都偷偷摸摸,这些年来真正争取到的支持者,少之又少。
可以说,当鹿忘机认为,独孤羽霓被绑来,事情不能不发动时,幸亏他这边,还有张少尘。
鹿忘机表面平和,其实暗藏万丈波澜,但就连他都没想到,张少尘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血色的剑光,旋舞如轮,光华耀动处,真如日月轮转,流星奔袭。
他的剑光犀利,招数出奇,再加上以小小的年纪,竟然战场经验还十分丰富,所到之处,真是狂暴如虎,夭矫如龙,迅猛如雷!
于是没过多久之后,双方的人都有点目瞪口呆地发现,正因为有张少尘在,鹿忘机这一方,才不至于在声势上败下阵来。
许多人看着张少尘的表现,目眩神迷之际,也不仅暗暗心惊。
尤其那几个在之前的比斗中,败给张少尘的同辈弟子,本来还一直不服气,这一刻,他们不仅服气了,还后脊梁顾一阵一阵地发凉——
原来,当时总以为是自己一时大意,又或是对手运气爆棚,才让自己堪堪输了一线;现在一看,哪是这样啊?分明是这少年,给自己留了面子啊!
但眼前这种均衡,也只是暂时的。
龙沧江在仙极门中,妥妥地根深蒂固;他的副手古灵子,也很有号召力。
所以他们这边的人,是真的多。
当然了,这时候最大数量的一个群体,是那些一时弄不清状况、在一旁谨慎观望的中立之人。
按理说,这些人不该站在正义的一方吗?他们应该帮鹿忘机啊!
但别忘了,这些人身处局中,一时并搞不清谁真谁假、孰是孰非。
比如,你说龙沧江霸道,那你鹿忘机还狡猾呢!
别忘了,鹿忘机可一直装瞎来着,还一装就装这么多年。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
在真正的知情人眼里,总觉得是非曲直,一看便知,这时再看那些旁观者,竟然还稀里糊涂,甚至还颠倒对错,就特别着急。
但这真的是苛求了。
千万别忘了,对第三方来说,他们显然信息不对称,你熟知的东西,他们不知道;你笃信的东西,他们还存疑。
所以,现在这仙极观前的石台广场上,占很大一部分比例的仙极门人,立场便保持中立,都呆在战场的边缘观望。
而他们中很多人,其实就是在等龙、鹿双方分出胜负,然后帮胜利的一方痛打落水狗——
这样的心态,也不奇怪,毕竟对很多人来说,眼前之事,只不过是新老掌门内讧,谁得势,谁倒霉,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不过,在这群中立的人群当中,有一个人,很特别。
他就是仙剑客百里乘云。
他现在,也站在中立观望的人群里。
对这个仙剑客,鹿忘机曾有一个评价是:
百里乘云,外表是洒脱磊落、逍遥如仙的剑客,但其实胸有丘壑,内心真正的理念和想法,外人难明。
鹿忘机也曾经跟他暗示过,自己想要做的事,但百里乘云的回应,和他的人一样,混沌不明。
当时鹿忘机见这情形,也就没敢再深入说明。
毕竟事关重大,保密最重要;口风不紧,泄露消息,所谓失机,到时候身死事小,若让大事不成、正义不彰,才真正可惜。
其实整件事,鹿忘机最是心苦。
当初身为祝羽明的弟子,鹿忘机对恩师的冤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