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知道。殷志昂重重地点了点头。
停了一下,他看了看门外,便对妹妹说道:妹妹,哥哥出去采买点东西。
嗯,去吧。殷小怜笑道,哥哥路上小心,去集市买东西讲价格时,不要跟人争执,反正也只是为盟中采买而已。
嗯,我会的。殷志昂点了点头,便从桌上拿起钱袋,转身出门而去。
殷小怜在他身后,倚门而望,目送他远去。
在他们二人,终于互相听不到时,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唉地一声叹息
古灵子所料不差,自通灵宫之变后,独孤羽霓当了新教主。
她的号召力,显然远远不及老教主独孤横行,自老教主死后,不少教徒看看情况堪忧,便都散去。
尤其是曾吞并过来的天煞教教徒,趁机远走,又回潇湘岳阳,趁魔灵教众人心惶惶之际,重新夺回曾经的天煞教老巢石牛寨。
此后他们找来流落民间的前天煞教教主屠煞之子,屠英,共推为天煞教新教主,又开始在潇湘之地开山立派,广收门徒。
天煞教的新立,就像一个典型的信号,正昭示着魔灵教的没落。
以独孤羽霓为首的魔灵教高层,也深知这一点,自此之后没再有什么大的动作。
他们收缩力量,开疆拓土不敢想,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为老教主报仇而已。
在这段日子里,经过多方打探,独孤羽霓已经弄清楚了,那次通灵宫的血色之夜,正是莫干山仙极门前掌门龙沧江的布局。
有关这事,早有传闻,说是当年龙沧江、独孤横行、祝羽明,号称仙极三子,正是相交莫逆的三个好兄弟。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三弟祝羽明忽然身死,许多人都说,是他二哥独孤横行干的。
于是龙沧江立即追杀自己的二弟,只是最后还是让独孤横行逃走了。
逃离师门的独孤横行,蛰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便以一己之力,在洞灵山创立了魔灵教。
身为魔灵教圣女,这种传闻,独孤羽霓以前多多少少都听说过。
但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义父,会是当年杀害自己师弟的凶手。
后来被传为凶手,肯定是龙沧江那个大师兄的污蔑。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年每当她听到这个传闻,忍不住去跟义父问时,义父总不回答她。
最多被她问得急了,义父只说一句:
女儿啊,你要相信,你爹爹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如此简单一答,其他细节一概不谈,对此独孤羽霓一直觉得挺奇怪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龙沧江,跟自己义父有死仇,所以当独孤羽霓多番打探,获知通灵宫之变很可能是龙沧江的布局时,她立刻就觉得,这消息,很可靠。
所以现在情况很明显,对于通灵宫惨剧,那龙沧江老贼是主谋,古灵子、白雄杰、独孤飞,甚或是张少尘等人,只是从犯帮凶。
按道理来说,冤有头债有主,魔灵教要想报仇,得把主要目标放在龙沧江身上才是,这样也暗合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却没想到,新任的教主独孤羽霓,却力排众议,咬牙切齿地要重点对付张少尘。
对这决定,诸位长老、诸位堂主,全都暗中悄悄摇头。
这决定,显然没太多道理,也不算明智。
不过,并没人出来反对,因为,一来这样的决定,也不会坏什么大事,影响什么大局,毕竟那龙沧江,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二来,则是魔灵教中,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对新教主的这个决定,其实十分理解
这一日,坐镇魔灵殿中的独孤羽霓,忽然听得传报,说是终于查探到,现在那个叛徒张少尘,正在岭南韶州曲江县一带出没。
韶州曲江县,紧挨在洞灵山所在的江南西道南边,独孤羽霓也曾经去过。
想了想曲江县的情况,独孤羽霓便皱着眉头,问这禀报的弟子道:
那曲江县,并无特别。你可知那小贼,去那里做什么?
弟子想了一下,恭敬答道:禀教主,那韶州曲江县本身,确无多少特别。不过近日弟子倒是听闻,有个朝廷高官权臣,叫‘张九陵’的,正致仕退休,回曲江老家休养了。
哦?张九陵曾当过宰相啊。独孤羽霓思忖道,莫非这小贼,是冲着这位归乡宰相去的?他这是要讨好权贵,还是要谋夺张宰相的财宝?
我想这么多干嘛?过去看看就是了。反正,我要捉了他来杀掉,为爹爹报仇!独孤羽霓脸色愤恨地想道。
正在台阶下等待吩咐的传讯弟子,这时看到教主宝座上的女孩儿,本来曼丽绝世的容颜,竟显得有点扭曲,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于是这弟子便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