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剑如其人,耿赤心的剑法大开大合,勇猛果敢,犹如天风海雨,大潮汹涌而来,简直让人避无可避。
但就是这样的凶猛宏大,却其中还不乏细节变化,让人防不胜防。
耿赤心的剑法,很高明,很强大。
张少尘看着看着,甚至忽然起了个念头:
“要不,反正师也拜了,不如有空就跟他学几招吧?这剑法,真不错!”
他就看得更认真了……
这时他还不知道,耿赤心的这套剑法,正是叫“海雨天风剑”,在仙魔两道中赫赫有名。
不过,也正因为耿赤心的剑法很强大很高明,这才显示出,冷太的剑法,一样不同凡响。
冷太的剑,走的是另外一个路数。
和耿赤心的大开大合不同,冷太的剑却似毒蛇,又快如闪电,钻来钻去,角度非常刁钻奇特,哪怕是像耿赤心这样的高手,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虽然张少尘只是旁观,不是真正面对,但看着冷太这样刁钻如毒蛇的剑法,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他已暗通“心之剑道”,于是旁观之际,不知不觉已在心中演练应对。
但正是这一番演练,才让他一身冷汗:
因为,他发现,如果换成是自己,在面对冷太的剑,就这一会儿工夫,早就不知被冷太在身上戳了几个洞了。
这时候,在耿赤心巨浪狂潮般的剑法面前,那冷太还有余暇叫骂:
“耿赤心,你个老匹夫!”
“就为了个多年老情人,就置本盟大业不顾,置这么多老兄弟的安危不顾!
“你就这么帮一个偷机密的外人?我呸!”
听他这么骂,耿赤心却是叹息一声:
“冷太,没想到,你们连自家兄弟的老底也挖。”
“呸!你还有脸说?”冷太骂道,“现在看,这么挖,再英明不过了!”
耿赤心一时没再说话。
不过打了几个回合后,他猛地挥出一剑,荡开了冷太的剑,便往后一纵,脱离了战团。
见他如此,冷太也收了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停了手的耿赤心,稍稍沉默片刻,便朝冷太低声下气地求恳道:
“冷兄弟,我耿赤心,自入血义盟中,这么多年,也为盟中出生入死,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能不能看在这个苦劳份上,今天就给我个面子,放过她这一回?”
“放过她?”冷太翻了个白眼,瞪着他道,“耿赤心,你这是铁了心,要帮一个外人?”
耿赤心摇了摇头:
“冷太,你也知道,我并无叛盟之意。”
“只是,八年前,我跟着你们,做错过一次。”
“今天,我不想再做错第二次了。”
“啊哈?”冷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八年前?做错过?你说的是那个杭州的张家?”
“呃!”
一直静观其变的张少尘,猛听到冷太说出这句话来,顿时浑身一震,就跟被毒虫蛰了一样,全身的皮肉都在瞬间揪紧了!
他猛地看向冷太。
又看向了耿赤心。
这时耿赤心正说道:
“没错。”
“自那之后,我夜夜难眠。”
“所以,我今天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嗬嗬!”冷太狞笑一声,瞪眼叫道,“耿赤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次不是在刀头上舔血?”
“这等事情,做过就做过了,第二天就该全忘记。”
“八年了,你居然还耿耿于怀!”
“那是你,没心没肺——”刚说到这里,耿赤心却忽然睁大眼睛,惊叫一声道,“小尘?!”
原来,耿赤心刚才一句话还没说完时,就看到自己新收的徒儿,竟然挥剑出手,剑锋直奔冷太!
“嘿嘿,好个孝顺的徒弟。”
被少年偷袭,冷太并不慌张,还有闲心揶揄一句。
他这么做,是有些托大,但托大得有道理。
因为,血义盟这个冷太,确实是个高手。
他是血义盟中,最著名的杀手。
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高手不计其数。
所以都不用说剑法本身了,就他这丰富无比的杀人和不被人杀的经验,就绝非张少尘可比。
于是少年突然出手、愤恨一击,却被冷太轻松地挡住。
两人转眼斗在一处。
这时耿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