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大门口,有几名士兵懒洋洋的靠着木栅栏坐着聊天晒太阳,忽见范青一行人骑马过来,才站起来,吆喝问道:什么人?
王从周纵马上前喝道:大胆,圣驾到此,还不叩拜!
这几名士兵先愣了一下,他们只听说皇上在皇宫中享乐,不见朝臣,万没想到皇上会忽然来到军营。仔细看看,真是皇上,这才心中大惊,一起跪在地上叩拜。
范青不理睬他们,只对自己的侍卫道:把拒马搬开,营门打开,朕要看看他们都在营地中做什么?
这几名士兵慌忙帮着王从周等人打开营地栅栏门,搬开拒马。范青一行人进入营地,只见偌大一个军营,没有一个兵在训练。营地的广场上有一些士兵,连甲胄都没穿,坐在阴凉处聊天,这些人衣冠不整,有的人干脆打起了赤膊。还有几名士兵在广场上玩起来踢球的游戏。这座兵营是骑兵营,可整座兵营没见一个人骑马,马匹都关在马厩当中。
范青脸色阴沉,纵马在营地中奔驰,从那几个玩球的士兵身边经过时,一名士兵惊呼起来:是皇上!
那些乘凉的士兵也认出来范青,皇上来了!惊呼声不断,很快消息传开,营房中正在睡觉或者进行其他玩乐的士兵纷纷从营房中跑出来,这些士兵事出仓促,大多衣冠不整,没一个穿着铠甲。
范青看着混乱的营地,脸上出现一丝怒意,这样防守松懈的营地,如果遇到强敌偷袭,显然就是一场溃败。即便没有敌人偷袭,这样懒散松懈,缺乏训练的士兵,一但到战场上,也必将缺乏韧性,没有战斗力。一支军队被消磨锐气,变得暮气沉沉,就是眼前这种状况。
范青一直驰到营地最深处,才下马,周围士兵纷纷跪地叩拜。范青毫不理睬,大步走入营房,营房中还有一些正在睡觉,刚被惊醒,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士兵被吓的四处躲避,有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范青走到一间房门前,听到里面有说笑声音,他拉开房门进入,只见七八名校尉正在玩纸牌,其中白旺赫然在列。
这些人玩的兴高采烈,范青进来,他们竟然没有发觉,直到范青走到他们身前,白旺才惊叫起来皇上!话音刚落,范青伸手拖住他们玩牌的木桌,用力向上一推,桌子登时翻到,纸牌到处乱飞,落得白旺和这些校尉满身都是。
范青不说话,提起马鞭一顿乱抽。这些校尉见到范青,个个吓的浑身发抖,面对抽来的鞭子,既不敢遮挡,也不敢躲闪。
范青每人抽了几鞭子,这才沉着脸道:你们都给我滚出来。
白旺带着这些校尉,一脸沮丧的跟着范青到了营地中间,这时候营地中的士兵也都出来了,在白旺等人的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片。
范青用马鞭指着白旺的脸问道:朕问你,这群衣冠不整,乞丐似的兵,就是你给朕带出来的兵么?
白旺涨红了脸,拱手道:皇上,末将错了!
范青冷笑道:你错了么?朕才是真正的错了。朕错看了你,错信了你,把咱们大顺军最精锐的一支骑兵交给你带。可是,你自己看看,你把这支军队带成了什么样?兵没兵的样子,将没将的样子。没有训练,没有军纪,大家都嬉戏玩乐,做一群老爷兵。等敌人来了,把你们一锅端了,都成了俘虏。要么就等到战场上,一触皆溃,不堪一击,就如以前咱们打败的那些明朝老爷兵一般,是不是?
这次,不但白旺脸色通红,连那些校尉和后面的大批士兵都把头低下了。
傅宗龙见范青发怒,一点颜面都不给白旺留下。白旺毕竟是军中重要将领,怕他太过难堪,便劝道:皇上,咱们刚刚攻克京师,将士们觉得奋斗这么多年,终于把明朝推翻了,所以稍稍松懈,情有可原。经过皇上这番斥责之后,我想白旺将军定会知耻而后勇,重新振作,把军营管理好的。
范青冷笑道:你说的这个‘稍稍松懈’,在他们的心里就是大功告成,天下太平了。白旺,朕问你,朕对你说过咱们的军队不用训练,不用打仗了么?回答朕?范青的声音陡然升高。
白旺又羞又愧,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双手齐额,深深弯腰道:皇上没说过。
朕说了从现在开始偃武修文,大家可以纵情玩乐了吗?
皇上没说过。
朕说了从今往后,咱们军营可以不用训练,不用遵守军纪,整天睡觉、玩牌,甚至可以到军营外面骚扰百姓,抢劫、强奸了么?
白旺无话可说,只能把头深深的低下去。
快回答朕,有没有?范青一声怒喝,让整个军营的将士都是心中一颤。
皇上没说过。白旺有气无力的说。
大声些回答!
皇上没说过,请皇上惩罚末将,给末将悔过的机会。
范青冷笑道:好啊!你应该好好想想朕的话,你的兵,你的属下,朕都不管。他们没有错,错的都是你这个主将。朕不惩罚别人,只罚你站在这里,你从现在起不许吃饭,不许喝水,只在这营地中间站着反省,直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