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宅。
糜竺下了官轿,迈着大步往府门里走。
不知为什么,糜竺今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根本静不下心来处理公务,只能提前回家看看。
刚往院子里面一走,糜竺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往日这个时辰,糜芳都应该在院子里操练兵器,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今日院子里去格外安静,似乎没有糜芳活动的迹象。
糜竺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瞧见那个看大门的家丁,便冲那家丁摆了摆手。
家主,有什么吩咐?家丁赶紧跑过来,恭敬的问道。
我来问你,二爷去哪儿了?是不是出去了?糜竺皱着眉,沉声问道。
这个家丁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没敢说话。
这家丁心里很清楚,糜竺早就已经下了严令,不让糜芳踏出府门一步。
但现在糜芳去赴了陶商的宴,等于是打破了这条禁令。
而这其中就有这家丁的功劳。
一旦糜竺发现,是这家丁收了别人的金钱,说是糜芳出了府门,那后果
家丁都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开口答糜竺的话,甚至不知不觉间,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看到家丁这个怪异的样子,糜竺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看着这家丁冷冷说道:你都知道什么?说!否则等我查出来,你知道后果!
噗通!
家丁实在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直接就跪在了糜竺面前,声音颤抖的说:家主是是陶公子他已经连续十日上门宴请二爷,实在是无法推脱,二爷这才同意赴宴
陶公子?陶商?糜竺的心猛得往下一沉,心中暗道不好。
陶商心里面想着什么,糜竺很清楚。
糜芳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糜竺更清楚。
这两位真要是上了酒桌,几杯酒下肚,说不定就要说出什么要命的秘密。
这还得了?
想到此处,糜竺也没工夫去管家丁为什么发抖,直接一把抓过家丁的衣服领,寒声问道:他们去哪儿了?快说!
小小的没有听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去了百花居!家丁哪还敢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
百花居?!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走了多久了?糜竺心中暗骂一声,继续问道。
差不多能有半个时辰!家丁连忙回答。
还好
只有半个时辰,时间还来得及。
糜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出了大门,重新坐到了官轿上,语气急促的说道:走!去百花居!要快!
两个轿夫听了这话,赶紧抬起轿子,迈开大步就往百花居方向赶去。
百花居,雅间。
听了陶商的话,糜芳直接愣住了,眼神变得有些挣扎,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看着糜芳的样子,陶商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两眼不错神的盯着糜芳,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字。
兄弟你想娶糜氏的姑娘嘿嘿哪个糜氏?糜芳似乎没有回忆起想要回忆的东西,便直接放弃了,挥着手说道。
陶商一阵苦笑道:兄长真是说笑了,在这下邳城内,哪还有第二个糜氏?就是兄长家中的姑娘啊!
我家的姑娘?嘿嘿算你小子有眼光说到这里,糜芳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吧,你看着哪位姑娘,哥哥我给你给你做主!
糜芳大包大揽的说道。
陶商就等着糜芳这句话呢,顿时大喜过望,但还是有不确定地问道:兄长您真能给我做主?
那当然!糜芳借着酒劲儿,一脸的傲然得意,不怕告诉你,在我们家,就算我大哥,那还得让我三分,何况一个姑娘了?说吧!谁!
兄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瞒你。陶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弟看上的,正是令妹贞儿姑娘
贞儿姑娘没问糜芳下意识就想应承下来,却忽然想到贞儿姑娘的身份,贞儿姑娘你是说我妹妹啊我妹妹不行,你换一个换一个
为什么不行啊?
陶商感觉自己要疯了。
眼看就差临门一脚了,糜芳却突然间改口,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崩溃。
为什么不行?糜芳脸上顿时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挣扎之色,不行就是不行,没有没有没有为什么!
糜芳把身子扭到一旁,又是满饮了一杯。
兄长!陶商着急了,直接起身又来到糜芳对面,你就算是让我死,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为什么这样就不行了?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不是不是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糜芳连连摆手,还是避而不谈。
哼!
陶商眼见也问不出个结果,不由得冷笑一声,对着糜芳说道:兄长,你要是不说出个理由,那位红衣姑娘,可就不在房间里等你了!
什么?怎么能是不等呢?
陶商这句话,可谓是正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