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陶谦虽然戎马半生,但老了老了,偏偏见不得这些带血的东西。
看到陶谦眼中不忍的神情,曹豹抓紧机会,顺势就跪在了陶谦面前:莫将失察,致使我军大败,着了那韩浩庭的道,请主公责罚!
哎
陶谦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如果放在平时,曹豹率领三万大军却损兵折将,就算不削首示众,也要打上几十军棍,以儆效尤。
但现在,看着曹豹耳边鲜血淋漓的样子,陶谦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继续责罚。
罢了罢了看在你负伤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了!但如何退兵,你要拿出个章程!陶谦说着话,两道残眉挑动,眼神中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韩浩庭。
陶谦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不想主动出兵,不代表陶谦甘愿任人欺负,如果找到合适的时机,陶谦不介意报今日之仇。
退兵之策?曹豹闻听此言,眼珠一转,故作疑惑的时候,主公,说起退兵之策,末将倒有一个疑问。
那韩浩庭喊了末将左耳之后,便说若想退兵,需让糜竺先生前去相见!
糜竺?
陶谦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确定没有听错?陶谦双目一凝,追问道。
千真万确!那韩浩庭与我反复确认多遍,才同意放我回来的!曹豹赶紧解释道。
哦?
陶谦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神情。
来人!去情子仲先生来府上相见!陶谦沉声说道。
立刻就有属官出了刺史官邸,直奔糜竺府上。
此时糜竺才刚刚起床不久,听到陶谦紧急相召,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更衣往刺史官邸而来。
等到了刺史官邸正厅之上,糜竺见曹豹居然也在,心中微微一沉,隐隐约约仿佛有点不好的感觉,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给陶谦深施一礼:竺,见过主公!
子仲啊陶谦看着糜竺,平静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曹将军刚才回报,说是与兖州的兵马发生激战,三万兵马死伤大半,对此你怎么看?
说完这话,陶谦死死盯住糜竺,想要从糜竺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毕竟兖州这么大,为什么韩彬偏偏指名点姓要见你糜竺呢?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怀疑。
但糜竺却是一脸错愕,有些没明白陶谦的意思。
主公,糜竺一介书生,实在是不通军事,暂时想不出什么退敌良策。但糜氏愿再出十万金以资军费,愿主公早日破敌!糜竺郑重的说道,字字句句发自真心。
十万金?
陶谦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对糜竺也卸下了那一丝防备。
毕竟有了这十万金,曹豹这一战的损耗实在就算不上什么了。
哎呀子仲,我也不瞒你陶谦轻快的笑道,韩浩庭那边放出话来,说是要见你一面才肯撤军。为了徐州的安危,你就走上一趟吧!
见我?
糜竺可是个明白人,一听陶谦这话,顿时就想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陶谦面前,拱手说道:主公!明察呀!竺与那韩浩庭素不相识,也从未见过面呀!
糜竺都要哭出来了。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要是因为曹豹一句话,就被打成了通敌反叛之罪,弄了个抄家连坐,那糜竺真是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呵呵陶谦干笑两声,安慰道,子仲你不必惊慌,没人说你认识韩浩庭。但既然他点出你的名字,你便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这好吧糜竺一脸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好,那你这就回家收拾,直接启程去彭城,看看那韩浩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陶谦笑眯眯的说道。
诺!糜竺答应一声,一脸苦瓜相的走出了刺史官邸。
看着渐行渐远的糜竺,陶谦沉吟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派人跟着他,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小动作,速来报我!
属下明白!屏风后有一个声音响起,随后便归于沉寂。
对看到这一幕,曹豹不由得在心中偷笑。
徐州名义上是四大家族,但其实王、赵两家都是外来户,真正在徐州树大根深,并且拥有足够的话语权的,只有糜、曹两家。
这些年以来,曹豹始终都与糜竺明争暗斗,却从来也占不到上风。
眼见陶谦已经开始对糜竺有所怀疑,这便是一个契机,说不定稍微使把劲,就能将糜竺扳倒,真是由不得曹豹不高兴。
糜竺坐着轿子,一边往家走,一边就感到非常憋屈。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糜竺就感觉非常不顺。
先是一大批货物被黄巾军洗劫,紧接着亲弟弟亲妹妹下落不明,现在可倒好,直接与敌军扯上关系,一个处理不好,那可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