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梁启超话还没有说完,孙汶就一拳捶在桌子上大骂。他还想说的时候,旁边宋庆铃却把他按住了。
梁启超对此却无丝毫恐惧。他笑道:;逸仙,你我既然理想各不相同,那何不单纯的做朋友呢?何必苦求一定要是革命同志?莫不是我不答应,你今天就要我血流五步,横死巴黎?
在宋庆铃的安慰下,孙汶粗重的呼吸最终安定下来,他听梁启超这般说,又道,;即便是朋友,那也要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支持你革命的就是你的朋友,不支持你的,哪怕是不反对你,也是你的敌人?这是不是太过……梁启超再喝了一口茶,而后笑问。
;当然必须如此!孙汶用力道,手又砸在桌子上,只是在尽力克制,;卓如,你要知道民主共和是历史大潮,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哈哈……梁启超又是笑,;逸仙此说让我想起电影里布尔什维克的口号:一切权力归苏维埃。不是革命党就是****非红即白,不得不选。也许这在逸仙看来这般是天经地义,可在我看来……,我想还不如去投奔杨竟成,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赞成我杨竟成就是朋友,不赞成我杨竟成的就是敌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哐当……’一声,桌子上的杯子全被孙汶拂到了地上,旁边陈其美带着的那几个人不知何时亮出了短枪,孙汶怒视着梁启超道:;那我就再问你一句,卓如是我们孙汶的朋友,还是我孙汶的敌人?
一直听说革命党杀人如麻,可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把枪亮出来,汤化龙、张君励、蒋方震等人都是大惊,可梁启超却临危不惧,他挥手将他们这几个人拦住,而后看着孙汶笑道:;你有革命的自由,我也有不革命的自由。要杀便杀吧,何必废话!
;你!孙汶面色再次难看起来,旁边的陈其美却道:;先生,不革命即为**********英士!宋庆铃回头怒视陈其美,而后她的手抚在孙汶的手上,道:;先生,人各有志,无须强求。我们还是走吧。
郑重的看了梁启超半响,猛虎般作势欲扑的孙汶终究还是泄了气势,他站起身苍凉的道:;革命就是坏在大家不团结上。有卓如这样的人,民主共和永远不会实现。
虽然装作大义凛然,可梁启超背上全是汗,他此时不敢再刺激孙汶,也不愿出言讨饶缓和气氛,只呆呆的看着孙汶话说完恨恨而去。待报馆的人说他们走远了,他才挥退众生,抽空了一般瘫在椅子上,仿佛一条脱了水的鱼拼命的喘气。
没走的汤化龙也一个劲的擦汗,他道:;任公,既然被革命党盯上了,那咱们就应该赶快换一个地方,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国,反正杨竟成也不曾通缉我们……
;放屁!梁启超吐了几口气却听汤化龙如此无脑,当即口吐脏话。;不要说以前护宪党地主捐献的钱财,就是这自由报,不在巴黎办国内还有谁会看?巴黎,自由之都!没这块摘牌我们怎么卖报纸?!
;可要是他们再来呢?汤化龙也是吓傻了,护宪党的钱财都是当初地主们捐献的,真要回国可就要被地主们讨要,那这笔帐怎么也是算不清的。
;再来……梁启超也担心孙汶再来,特别是陈其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道,;看看大使馆旁边有没有空屋子……
;大使馆?汤化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道:;你是说中华驻法国大使馆?
;当然是中华驻法国大使馆,你以为是哪个大使馆?梁启超没好气的道。
;那我马上去办。汤化龙道,可他出了门却又转了回来,见梁启超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尴尬好一会才道,;任公刚才大讲民主真谛,可惜那孙逸仙却听不见去。不过任公的思想确实太过深奥了,我也没听懂。我想请问任公:为何说那杨竟成之前是**独裁的,分封议案通过之后却是民主的,那中华自由民主之路为何说由此开启?
汤化龙两腿打颤的样子明显就是担心出去会遇见陈其美等人,所以才转了回来——他这般做是对的,历史上他正是被中华革命党暗杀于美国,更好笑的是暗杀之后革命党把屎盆子反扣在别人头上,说这是**的袁世凯派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