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费毓桂的话太对陶成章的味道了,;这天下和他们这些狗屁法官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他们就能指手画脚?我马上上京,要求总理把什么司法独立给取消了,何苦给自己加一个紧箍咒呢,简直是吃饱了撑着!
陶成章说干就干,当下就辞了费毓桂去市政府招待所收拾东西。他这边匆匆,根本没看见他一出市政府的大门,后面就跟上了一辆四轮马车。
仿佛是夏日里的凉风一般,沪上大理寺的审判结果通过有线无线电报,瞬间传遍了大半个中国,无数个州府燃起了鞭炮,敲起了锣鼓。不过,外地闹得再热闹,北京城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来自东南的风吹到京城高大的外墙便被挡了回去,仿佛这城市永远是千年不化一般。
廷尉大人伍廷芳身坐高碑胡同里,看着沪上发来的电报,默然不语。旁边先看过电报的最高**官董康说道,;大人,沪上市政府没有什么言论,反倒是在沪上观审的农部尚书陶成章对审判结果很不满意,叫嚣着要杀人、要再行一次革命。
;农部和廷尉府有什么关联吗?伍廷芳很是不解的问道。
;回大人,没有关联。董康的声音小了一些,不过他再想起一件事情,又不安的道:;大人,如果二审政府再次败诉,那复兴会诸人反对下,总理也未必压得住啊?一旦再来一次革命,那司法独立只是一句空话……
;官方征收民财,就应该按价补偿。沪上大理寺依法审判,有何过错?伍廷芳正色道:;法就是法,何须委曲求全?即便二审复兴会再次革命,廷尉府、大理寺还是将维持原判!我宁愿给后人一个短命的法,也不能给后人委曲求全的法!司法不独立,何来公正?司法不公正,能称之为法吗?
授经,你我都是从旧朝过来的,我们还要回到旧朝去吗?今日复兴会执政,我们就翼附于复兴会,明日国民党当朝,我们就屈从于国民党。如此这般,还要法干什么,不如干脆在高碑胡同外立个牌坊,大家做龟奴好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法就是法,一点也含糊不得。我国之法官,素来就少有以身殉法之传统,那何不从我们这些人开始?即便复兴会再次革命,可复兴会又能执政多久?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历朝历代,不管如何鼎盛,终究有亡国的那一天。等新朝再建,我们这些人必会被后人所记起,我们全心护守法之精神,必定可以在新朝重生。
没想到伍廷芳还有以身殉法的念头,董康异常动容,但一会他又冷静道,;大人,若是新朝也是复兴会这样的人物,不会记起我们呢?
;后人总会记起的。伍廷芳无比平静,;即便这一段历史被复兴会抹去,我们自己也将问心无愧。法是什么,对我们来说,这法不就是我们的本心么。
;是,大人,我懂了。董康道,焦急的神请终于开始缓和。
;发电报给行严吧,下一期法制报就让他写一篇殉法的文章,看看历史上有多少人以身殉法。伍廷芳依旧平静的吩咐。
;好,我马上去。董康道。出去发电报给沪上现场观审的章士钊。
廷尉府发出的电报并没有马上送到章士钊手上,在四马路一处叫做‘苹香居’的精巧书寓的闺房内,**方歇的一对男女还是赤身**的腻在一起。听着男人说着的那些情话儿,李香萍玉手在男人的额头一指,娇嗔道:;哼!现在说的这么好听,这几年去了京城就不理人家了,莫不是八大胡同的姐儿比沪上的标致?
;哪有的事。男人连忙否认,;廷尉府诸人一向自律的很,谁也不去八大胡同逛游。
;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女人对男人一点也不信。两个人从十年多年前就好上了,那一年万福华刺杀广西巡抚王之春,男人犯傻牵连着华兴会诸人被拘于巡捕房,出来后可是在这里如漆似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去日本留学的,本说好的山盟海誓,不想留洋回来却和名绅之女成了婚,着实是造化弄人。
;行严,你到底要怎么安排人家啊……女人看着男人犹自闭目养神,只得掐了他一把,然后把欢好前不好说的事情问了出来。
;我和家里说过了,可是……章士钊有些躲避女人的目光。妻子吴弱男因为曾是同盟会会员,所以不单和秋瑾那些母老虎混成一块,还是神州女届复兴会的干事;再有就是岳父吴保初,清末时曾力助复兴会,虽然杨竟成号称三无总理,可对那些曾经帮助过复兴会的人还是极为感激的。自己得罪吴保初就是得罪复兴会,哪怕他隶属廷尉府,也是万万不可的。
随着男人的这一句‘可是&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