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复兴军如此巨大数量炮火的轰击,日军一千余门根本不敢回应,其实他们也回应不了,对失去制空权、同时缺失隐蔽物的日军炮兵,炮战刚一开始,复兴军的炮弹就砸落在他们的炮兵阵地上——炮阵的数量如此庞大,以致可以不再按操典规定的那样,依照一定的秩序炮击,炮战甫一开始,日军就受到了全面的覆盖性的火力打击,所有有价值的目标都是炮轰的对象,不分先后。
烟尘、爆炸、硝烟,这一切使得小小的京畿战场地动山摇、遮天蔽日,以至于炮战开始一个小时后,天空上的观测站,根本没办法再看请地面上的炮击目标,于是乎,炮战只能依靠地图作业,反反复复的对那些目标轰击、碾压。
从炮战刚一开始,直隶派遣军参谋长上原勇作大将、黑木为桢大将、奥保巩元帅就枯坐在天津城外的司令部里,当知道炮击的规模后,几个人都没有语言,以支那军的编制看,三千多门大炮代表着复兴军所有主力都调即到了京畿战场,虽然这在时间上不可能,但事实就在眼前,既然支那军主力已经入关,那战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和内室里的安静不同,参谋所在电讯处却是电话报告不断,电话那头师团指挥官的焦灼、狂燥完全传染了过来,参谋们的语气也跟着大声和焦急。只有负责对内报告的参谋立花小一郎在每一个消息往内汇报时,才将焦灼和狂躁稍微冷静下来,最终变成诸位大将眉头的狂跳。
再汇报支那军使用了一种不知名毒气,己军伤亡严重后,立花小一郎深深的鞠躬,便退了出去。参谋长上原勇作本想说话,可再一想发现自己对此毫无办法,又是沉默了。当时参谋本部决心使用氯气炮弹的时候,他就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这种举动最终会使支那军报复。不过在田中义一少将的极力说服下,这项决定还是得到了参谋长长谷大将的支持,所有人都认为打下北京支那就投降了,何来报复之说。
现在,报复终于来了,不但三十多万人围困在京畿,被三千余门大炮轰击,不知名的毒气弹也出现了。和支那军不畏氯气炮弹不同,己军根本没有抵挡毒气弹的能力。
上原勇作的沉默中、懊悔间,临近中午时分,立花小一郎又进来了,他还是以一种极力平静的声音汇报道:;阁下,支那军开始全线进攻了,综合各个师团的报告看,现在进攻最猛烈的地方是宝坻方向。
;宝坻!呦西。沉默的黑木大将终于说话了,;支那军是想占领唐山啊。
;下令给各部吧,今天开始恢复三餐供用。奥保巩对上原勇作说,也是对立花小一郎说。
;哈伊!立花小一郎看了参谋长上原勇作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终于出去下达了司令部的第一个命令:从今天开始恢复三餐供应。
这条消息传到驻守宝坻防线的第19师团司令部的时候,师团长神尾光臣中将对着参谋长山梨半造笑道:;现在你可以把电话砸碎了。
‘把电话砸碎’是露西亚军总参谋的名言,十数天前露西亚的总动员一再被沙皇阻止,所以他宣称,如果再次接到动员命令,就要把电话砸碎,不再接受相反的命令。这句话在露西亚人说来是一种决绝,可在神尾光臣中将口中却是诀别。
支那军之所以进攻宝坻,就是想拿下唐山,而拿下唐山,那就等于把己军分割成了南北两部分,其中负责蓟县京东攻势的这一集群,将彻底被支那军包围。不,不能用包围这个词,现在己军已经全部被包围了,本来满心希望的海军救援计划,却因为飞行机的出现而唯能完成,除了几艘军舰逃脱了之外,全部商船都被支那海军和飞行机击沉在渤海里。
神尾光臣中将还有心事自嘲,可顶在最前线的第23旅团的堀内文次郎少将连话都不能说,他正拿着一块沾了特殊药物的棉布掩在口中,司令部外面全是士兵的喊叫声,按照前线传来的消息,支那军大量使用毒气,很多人开始咳嗽,还有一些人已经瞎了。
;阁下,我们必须撤退。咳嗽中,参谋官大杉少佐忍不住大声说道。
;撤退到哪里,海里吗?堀内文次郎少将反问道。而后再道:;代我向师团司令部诀别吧,我部将全部战死在这里,战场便是我们的埋骨之所。
少将说完就扔掉那个讨厌的防毒棉布,走出指挥部来到堑壕内无比慌乱士兵的中间,默默注视后便跳上堑壕高处,开始大声讲话:;诸君:战局已临最后关头,我等在前线,祈祷皇国必胜及安泰。目下支那军毒气肆虐,我亦决孤注一掷,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