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知道,当时好多人甚至同门都在骂我,骂的很夸张那种,偏偏我还没法子还口。”子不言摇了摇头。
“胸中一缕浩然气,杀尽天下开太平,难道不好吗?你总是长吁短叹,借着酒精麻醉自己,蹉跎复蹉跎,又对得起谁?
你让九泉之下的将士情何以堪?你让魂归故里的爱人如何心安?你让滇城百姓如何相信你现在这副样子,居然就是他们顶礼膜拜的青衣兵圣。子不言,你,你要一直做一个懦夫吗?叶峰少有的词锋如此激烈,确实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骂的好,哈哈哈,骂的好。”子不言仰天长啸,如虎啸龙吟,这一笑饱含着太多太多的酸楚与无奈,有着太多太多的悲愤与无助。
借着这一笑一扫他二十年来的颓势,在长啸声中,
那个心高气傲的天符子回来了,那个令南荒军方闻名丧胆的血手人屠回来了,那个滇城百姓心中的青衣兵圣回来了。
是的,他放下了,他真的放下了,眼神越来越亮,散发着睿智与自信的光芒。
这一刻,他的心结彻底的打开了。
笑声渐止,子不言从癫狂恢复了平静,他呢喃自语:“小婉,是你吧,是你是借着这个家伙的口来点醒我的,对不对?”
“恭喜啊!步藏锋举起酒杯对着他示意。”这个家伙进入筑基后期二十多年,和他基本上是同辈的修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两个人都是受困于心灵,有那一道无法越过的沟壑,才困在筑基期。
如今他的心结已经解开,突破结丹自然指日可待。所以步藏锋才会对他表示祝贺。
子不言微笑点头,然后收摄心神,整理衣衫,缓慢而沉稳的走到叶峰身前。
然后他一揖到地。朗声道:“谢叶先生教我,请受子不言一拜。”
“子前辈言重了,叶峰不敢当”。叶峰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扶起,甚至用上了灵力,但是子不言法力更深厚,还是坚持完成了这一拜。
这一幕落在旁边的苟无方眼里,让他喜极而泣,忍不住老泪纵横。
只见他不停的用袍袖擦拭着激动激动而兴奋的泪水。他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由衷的为小师弟感到高兴。
“师兄,张师妹,前面就是巫峡口了,我们、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子不言的心情有些激动。
“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去吧,凭吊下浩然书院的先贤。”叶峰和林无心并肩站起。
不介意的吧,都去都去。王动再一次从车帘伸进来一个头,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又快速缩回。
好吧......
一行人弃车步行,一路攀上了巫峡口左侧的悬崖峭壁之上,视野为之一阔。
叶峰感慨道:“果然险峻,这里就是当年的古战场吗?那个埋葬十多万生灵的坟场!”
子不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山顶的秋风很硬,吹得几人已经衣襟猎猎作响。
就在此时,一只巨大的苍鹰展开双翅,无需扇动巨大的翼展就滑翔着划过天穹,发出一声巨大的“鹰唳”,惊空遏云。
居然是它,记得当年还没有这般大的。子不言双目微眯,凝视着那只傲然、飘逸的苍鹰,陷入了沉思。
然后一个盘旋后落入悬崖峭壁上的鹰巢,收回巨大的羽翼凝视着几人,威猛而神俊,两个小脑袋探出鹰巢,争夺着母亲带回来的猎物。
“呀!你们看,有两只小鹰。”林无心喊了一句。
“没错,可惜只有一只能活下来。”子不言淡淡的说道。
“嗯,没错,他们终究会自相残杀,死掉一个!而活下来的小鹰才会获得长大的权利,自然界的法则就是这样,看似残酷其实是物竞天择的必然选择。”叶峰补充道。
几人收回视线,一起俯瞰巫峡,真是美的很。站在这里,
可以俯瞰整个巫峡口的风光,异常的辽阔,远处的怒江水蜿蜒曲折,细数之下比十八弯还要多些,奔腾不息的向东流去,在阳光映射下的怒江像一条玉带,扣在大地之上。
不时有白云飘过脚下,这里极高、极险,若不是几人如此修为肯定会爬的比较辛苦。
但是几人谁也不曾想到,这么高的绝壁之上,居然也是有人的。
那是一名大周边军的斥候,是个十**岁浓眉大眼的少年,他的眼睛很大、很亮,穿着一身轻甲,头上戴着一个破损的头盔。
他的右手按在腰间的战刀之上,正警惕的望着众人,尤其是那名看着就像南荒蛮子的拓跋龙虎。
而他的左手提着一只山鸡的脖子,那山鸡还没断气,双腿还在士卒的轻甲上不停的挠啊挠,做着徒劳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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