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吴瑞昂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慕悠悠的样子看上去也不算太好，她好像也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见到他之后，一把将人拽进了慕家。
吴瑞昂还没消化完刚刚的打击，就对上了慕悠悠的眼眸。
他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慕悠悠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你在皇宫见过慕蓉安吗？”
慕蓉安？
吴瑞昂意识到慕悠悠还不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忽然就松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她好像很长时间没出现了。”
慕悠悠咬了咬牙“不是的，她躲到皇宫里去了。”
吴瑞昂也暂时忘却了刚刚的那些事，望着慕悠悠焦急的模样，轻轻安抚“你放心，我明日就进宫找找。”
慕悠悠没有应，过了半晌才轻轻摇头。
“二皇子殿下，今日似乎过来找过你，但你不在，所以就去了慕家。”
吴瑞昂一想起今日一直在公主府里，一想起那些事情就头皮发麻。
可眼前的人，眼眸里澄澈温和，没有半点杂质。
他咬了咬牙，小声开口“悠悠，你现在还在追查你父母的命案吗？”他说着，又补充，“我看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慕悠悠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才精神不好的。”
她说着，又阴沉着脸“你是查到什么了吗？”
吴瑞昂张张嘴，最终还是颓然的摇头“没有，对不起啊，没帮上忙。”
慕悠悠大概自己也很乱，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许久，最终吴瑞昂承受不住这诡异的宁静，慌张的找了个借口离开。
慕悠悠盯着他的背影离开，揉了揉眉心。
她慌张，是因为今日她分明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汀岛说可能是慕蓉安，可不管是温北乱也好，还是他也好，都没抓住人。
她生怕慕蓉安又使了什么坏心思，再加上二皇子过来又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她的心情自然就更差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察觉到，吴瑞昂的表情不太对劲。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又强迫自己入睡。
慕悠悠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戚宵嫣正在院子外面等着，坐立不安。
慕悠悠开门，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过来，急匆匆道“陛下刚刚来过了。”
慕悠悠睡的脑子懵懵的。
眼前的人继续开口“听闻昨日大公主发疯了，又哭又闹的好一阵子，还吵着要见你，这会儿大概是刚被太医灌下安神汤，睡了。”
大公主？
慕悠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去。”
戚宵嫣跟在她身侧，刚进了皇宫，就发现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所有的宫人都在窃窃私语，什么瑞王，什么毒药，什么失心疯之类的。
慕悠悠和戚宵嫣对视一眼，拦住其中一个“劳烦通报一下，我们……”
话都没说完，这两个人连忙鞠躬，然后拽着慕悠悠和戚宵嫣，就飞快的往公主府的方向过去。
离得近了，慕悠悠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浓香，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慕悠悠眼眸微怔，随即又看到了脸色略显憔悴的皇帝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帝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吴玉凝“刚喝了安神汤，听太医说，好像是被下了毒，但昨日来的人，只有瑞王一个。”
慕悠悠明白了。
“是我能闻到的那股香气，而且非常浓郁。”
她顿了顿，迎着皇帝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开口“所以，即便瑞王殿下是昨日唯一一个来的。但我不觉得，他能有这么大量的香料，还堂而皇之的谋害公主。”
皇帝和皇后考虑的就是这个。
吴瑞昂虽然和大公主看上去稍微的有些不对付，但是应该不至于真的下此毒手。
慕悠悠又飞快的看了一眼大公主的状态，抿了抿嘴“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她指着大公主的脸。
“陛下，这不太像是这种香料导致的。更何况，类似于失心疯一样的症状，其实很难判断。”
“这些香料只会让人迅速虚弱，就像以前的我，还有我娘亲一样。”
慕悠悠提到自己的娘亲，整个现场都安静下来。
皇帝眸子复杂的看了慕悠悠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而皇后，则眉头紧锁，眼眸里似乎闪过一闪而过的阴沉。
吴瑞昂来的时候，皇帝已经不怀疑他了，但还是让他看了一眼吴玉凝的状况。
他皱着眉头，忍住心里强烈的不适“陛下，微臣离开的时候，大公主还好好的。”
皇帝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摇了摇头“嗯，知道了。”